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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姑娘饒恕牲畜黃吉(莆田)當日的冒犯!”
夏翎猛地捂住□鼻,否則,她害怕自己會忍不住發出驚慌的尖叫。
眼前這幾個血肉模糊,身上不著寸縷,如畜生般攀爬在地上的男子,竟會是黃吉、莆田與夏衡。那個高高在上的天奎宗掌門,那個人人巴結奉承的莆田道長,還有那個數月前背叛自己的弟弟夏衡。
黃吉和莆田的眼中哪裡還有當初的貪婪和陰狠,他們身上除了鞭痕外沒有其他明顯的外傷,全身靈力也沒有被抽乾。可是骨瘦如柴的赤裸身體,絕望麻木的眼神,和求死而不得的恐懼,讓他們簡直比被五馬分屍還痛苦。
莆田四肢伏地往前爬了爬,卻馬上被頸項上的繩索勒住,臉部肌肉猛地一陣扭曲,他終於忍不住崩潰哀號:“夏姑娘,我錯了,當日是我……是牲畜莆田對不起你,求求你賜我一死,賜我一死吧!”
夏翎如被驚嚇到般後退一步,馬上被攏入一個清涼的懷抱。而這時,一直低著頭的夏衡終於也半直起了身體。
他的臉還是那樣遍佈疤痕,眼底寫滿了乞求和絕望,嘴巴張了張,發出“啊”的一個音節,卻陡然展現出一張讓人心驚膽寒的嘴巴——所有的牙齒都被敲碎了,舌頭被割成一條又一條,嘴巴中爬滿了讓人噁心的蛆。
“啊——”淚水從夏衡眼中滾滾落下,瀰漫的水霧讓人再看不清他眼底沉澱的究竟是悔恨、仇怨還是不甘,“啊啊啊……”
夏翎猛地扭過頭,將臉埋進曲臨淵懷中,渾身都忍不住顫抖。
曲臨淵低頭輕輕吻她的頭頂,眼中閃過痛楚和不捨,卻還是慢慢將她推開。
回陽訣七重與繁露靑陽之息,不知要多少年的煎熬,才能再容許他擁抱她,靠近她。
夏翎也終於冷靜下來,對眼前三個人,她並沒有太深刻的同情心,只是這樣的摧殘與哀號實在太讓人恐懼和揪心,尤其當這樣的摧折出自沈清之手。
“師兄,你這是……做什麼?”夏翎緩緩鬆開曲臨淵的衣衫,轉過身,啞聲問道,“師兄,你當真是我的師兄,沈清嗎?”
沈清低笑兩聲,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幽幽道:“怎麼了?當日師妹不是很恨這幾個人嗎?如今師兄為你報了仇,千萬倍奉還回去,你不開心嗎?”
夏翎望著眼前的男子,明明是一樣的眉眼,卻再沒有包容堅忍的神情;明明一樣的容顏,卻再沒有熟悉的氣息。
他叫她師妹,叫她翎翎,可是眼前這個人,再也不是如兄如父守護了她八年的師兄。
夏翎撫著心臟,這裡突然間變得那麼悶那麼痛。數月前血腥殘酷的場面,數月前破釜沉舟的犧牲,數月前聲嘶力竭的呼喊,猶如古舊的黑白電影在眼前一一閃現。
她的雙手冰冷汗溼,全身血脈痛若撕裂,可是再也沒有一刻能讓她比現在更清醒地意識到——師兄已經死了。那個守護她,包容她,執著揹負著天道正義的師兄,早已死在了那個血腥瀰漫的山洞之中。
從此,世間少了被人遺棄的沈清,卻多了個遺棄世人的慕容清。
沈清的目光慢慢從她身上收回,望向曲臨淵,突然翻手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瓷瓶,緩緩道:“不知道憑著這瓷瓶中的元魂,曲醫神可願與我做一個交易?”
曲臨淵的瞳眸猛地一陣收縮,將渾身發冷的夏翎拉到身後,牢牢護住,才淡淡道:“說吧。”
沈清望著他細微的動作,目光幽冷而凌厲,含著刻骨的嗜殺之意,卻又瞬間斂去:“用你身後的女子,來交換你母親的魂魄。”
曲臨淵想也未想,平靜地回道:“絕無可能!”
沈清怔了怔,突然仰天大笑道:“你回答得斬釘截鐵,卻沒有問過你身後之人。夏師妹,你可知,靈虛門的金鱗仙子,此刻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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