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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先的兩個使者怒道:“誰敢拿我?”呼呼兩刀將酋長衛士的兵刃打飛,就想闖出廳去,陡然間忽覺腿彎一麻,不由自己地屈膝跪倒在張丹楓面前,張丹楓笑道:“何故如此前倨而後恭?”酋長的衛士搶上前來,一下就把這兩名使者踢翻綁個結實。這兩個使者糊里糊塗,被人擒了,還不知道這是張丹楓的暗算。
酋長命令衛士將也先的兩個使者帶下,關禁起來,毅然說道:“好,我與你們的知院訂盟。”他雖然畏懼也先,但事到如今,勢成騎虎,也不由他不與阿刺聯盟,以圖自保了。
張丹楓與酋長當下歃血為盟,雲蕾在旁邊看得暗暗發笑,心道:“丹楓真是神妙莫測,古怪之極!他假冒阿刺的使者,居騙得酋長這麼相信。”其實張丹楓早已料到有今日之事,在託黑摩訶帶信之時,已將訂劃寫在羊皮之上託他交給阿刺了,這盟約阿刺將來必然承認,所以他這使者倒並不是純屬假冒。
訂盟之後,酋長就用酒席招待他們。雲蕾心急如焚,想起母親,酒難下嚥,客套一番之後,急忙問道:“請問王爺,有沒有這樣一位飼馬的老大娘?”將母親形貌,憑自己的記憶,約略描述。酋長見貴客忽然問起一位飼馬的大娘,十分驚詫,想了一想,說道:“好像有這麼一個人,我也記不清楚了。待我問問管理馬房的哈那。”
片刻之後,管理馬房的哈那已被酋長傳來,雲蕾又問了一遍,哈那搔首思索,過了許久,才緩緩說道:“不錯,是有這樣的一位老大娘。”雲蕾大喜,急道:“請那位老大娘出來,我們渴欲與她一見。”雲蕾本想說明這老大娘就是她的母親,但話到口邊卻又忍著,想等到相認之後,再向酋長說明原委免得酋長難為情。
那管馬房的哈那又搔了搔頭,半晌說道:“這位老大娘到府中飼馬,那是七年前之事了,嗯,她現在--”雲蕾心頭一跳,叫道:“她現在怎麼了?”哈那驚異之極,看了雲蕾一眼道:“她現在已不在這兒了。三年前她離開這兒,聽說還是住在原來的地方。嗯,她的境遇很是悲慘,不過嘛,現在聽說倒好了點兒。”
哈那絮絮不休地還待說那老大娘的事情,雲蕾站起來道:“好,我們現在就想去見那位老大娘,王爺,咱們告辭了。”酋長和哈那都是驚詫之極,格於禮節,不便向貴賓盤問。酋長道:“要我派人給你帶路嗎?”雲蕾道:“我自己認得。”匆匆一禮,便與張丹楓告辭出門。等他們去了之後,管馬房的那位哈那才想起雲蕾的面貌和那位老大娘甚為相似。
雲蕾和張丹楓取了馬匹,覓路前往,一路上雲蕾默不作聲神情興奮之極,淚珠滴了下來,揩乾了一次又滴一次。走了一陣,雲蕾猛地勒往馬□,道:“轉過這條小溪,前面那家黃土泥房就是我的家了。唉,門前的梅花還是像舊時一樣。山坡後的松樹也還沒有斬伐,小時候媽媽常在松林裡唱歌給我聽。”張丹楓跳下馬來,一笑道:“苦盡甘來,伯母今天見到你,不知該多高興呢!”
雲蕾望見家門,心中無限辛酸,倏時間,兒時情事,都一一湧上心頭,不自覺地唱起小時候母親教她的牧羊小調:
我隨著媽媽去牧羊,
羊兒吃草吃得歡,
山坡的花兒開得香,
媽媽的歌兒唱得響,
我的小心肝真歡暢。
哎呀,天邊盤旋著大兀鷹,
它要抓去咱們的小綿羊,
小綿羊躲躲閃閃真可憐。
不要怕呀,我的小心肝,
小綿羊靠在母親身旁,
你也靠著親孃,
哪一處地方都沒有母親的身邊安全。
兀鷹抓不去小綿羊,
也沒有誰能搶去我的小心肝。
雲蕾一邊唱一邊走近家門,張丹楓眼角也不覺潤溼了。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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