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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的姑娘但凡手頭寬裕,大抵都會買些胭脂水粉,以讓滿足了她們精神享受的老闆不至於餓肚子。
即便地方不大,凌菲仍然又驚又喜,感嘆道:“江南的秋天會開這麼多花嗎?”
“當然了”,小夥子回應道,他笑著走過來指給凌菲看,“你看這木槿、勿忘我、茉莉花、鳶尾,都是這個季節的花。”
他拿起一枝白百合遞給凌菲,說道:“我記得小時候百合是春天盛開的,但我前兩天去一個朋友家,他家的百合在院子裡開的正旺。”他搖搖頭,“時過境遷,人都和以前不一樣了,何況花草萬物。”
凌菲剛想答話,有個姑娘走過來,繫著和小夥子一樣的圍裙,像是店裡的店員。她把抱著的薔薇放在花臺上,問道:“阿喬,這些要綁細鐵絲嗎?”
他叫阿喬,凌菲想著。
“要的,我和你一起弄。”
凌菲好奇的問:“為什麼要綁鐵絲?”
“你看這”,阿喬指著薔薇細軟的花莖,“薔薇不適合做鮮切花,但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不能讓更多的人欣賞到她的美,真是太可惜了。所以我們在花莖處用膠帶纏上鐵絲,這樣他們顯得挺拔又漂亮。”
阿喬示範給凌菲看,凌菲也想試,被阿喬制止了。阿喬說:“你的手從沒有幹過活,小心劃傷。”
“這你也能看出來?”
“當然”,阿喬挑挑眉,很驕傲的樣子。旁邊的女孩插話道:“你不知道我們阿喬老闆,只要有姑娘進店,阿喬準能看出她最喜歡的是什麼花。”
凌菲不太相信,故意逗阿喬,“那阿喬老闆,你覺得我最喜歡的花是什麼?”
阿喬看了看凌菲,從一排放花的花桶裡挑出幾支桔梗,自信的對凌菲說:“是不是桔梗?你的男朋友應該不常送你玫瑰吧。”
凌菲嘴硬的說道:“才不是桔梗呢,我就是喜歡紅玫瑰。”
一直在旁邊愛憐的注視著凌菲的滬森,聽到這句話,悄悄的退到店門口,點上了一根菸。凌菲抬頭見滬森站在門外,不明白他的舉動為何意,明明帶自己來花店,卻又一番等不及的模樣,於是賭氣的對阿喬說道:“給我一束紅玫瑰,一支眼黑,還有一盒緋紅色的胭脂。”
沂銘和念薇兩人從茶樓出來,兩人邊走邊聊。念薇捋了捋耳邊的頭髮,說道:“我當你是聽不懂評彈的,沒想到你還是聽完了整曲《秋海棠》。”
“我在英國留學時,常去聽歌劇,剛開始也聽不懂,但還是喜歡聽。曲樂和歌劇一樣,不在於說詞,光聽那樂聲,再看那表演者的神情,就已很引人入勝了。”
“你對曲樂的理解很獨到,比起你,我差遠了,我淨是聽聽了。”念薇謙虛道。
“你不要貶低自己,現在能像你這樣,喜歡傳統藝術的姑娘不多了。比如我的妹妹凌菲,她愛好去酒吧喝酒聽薩克斯,我也很少去戲樓看戲,更多的時候是去舞廳跳舞。你會跳舞嗎?”
“我會一點,跳的不太好。”
“那我們去跳舞吧。”沂銘興奮的邀請道。
念薇微笑著點點頭。
舞廳裡紅紅綠綠的燈,令人眩暈的輪番閃耀,在跳舞的太太小姐們,穿著露前胸和後背的洋禮服,但外面披上的一層透明紗,豔俗而累贅,顯得穿著的人既不性感,也不端莊。相較之下,清純的念薇在舞池裡格外扎眼。
一曲舞畢,剛坐到座位上,便有男士來相邀念薇,她把眼神投向沂銘,想聽沂銘的意思。
沂銘說道:“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已經約了這位小姐了。”
兩人只好又回舞池,念薇貼近沂銘的耳朵,嬌聲說道:“都跳累了,我快站不穩了。”
沂銘說:“那你踩著我的腳,我抱著你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