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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出口,尋找著陸點。在矇矓中,有一絲眩目的白光射向了她,她看到了她的母親:母親笑著,那種笑溢滿母性的光輝。母親的眼睛也在笑,目光柔柔的……李英芝安靜下來。就這樣,她提著一口氣,靜靜地等待著。
直到黃婆來到床邊。黃婆的手一撫摸在李英芝的額頭上,李英芝的淚就流了下來。她需要撫摸,就像母親柔和眼光那樣的撫摸。因為這撫摸給了冰涼的她以絲絲溫暖。黃婆坐在李英芝床邊,看著英芝。也只能看著。孩子不出來,她也不能硬拉出來。幾十年的接生生涯,這樣的場面她看得太多了。可對李英芝,她卻有一種心疼心痛。她就像母親那樣不停地撫摸她,在她耳邊輕語,要她挺住,再挺住。劉風華起來後,在李英芝床邊站了一會兒。她看到李英芝閉著眼,幾綹被汗水打溼的頭髮緊貼在臉頰上。她嘆了口氣,出去了。孩子生下來時,已是第二天下午兩點。是一個健康的女嬰:頭髮溼溼的,牢牢貼上在小腦袋上。小臉粉紅粉紅的,她就是嬋娟。是林家又一代人,是林先勤的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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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芝餓了。黃婆在嬋娟落地後,看李英芝氣色還好,就在她頭上繫了一條毛巾,手摸摸孩子的臉蛋,走了。雞蛋麵條是林先勤端來的。林先勤看著斜倚在床上的這個可憐的女人,在生與死的邊緣掙扎了一天一夜。可他卻不能幫她,只能當一個旁觀者。他的眼光掃到床上的嬰兒身上:小小的,就像小貓小狗。這傢伙是從哪兒鑽出來的?看李英芝吃得津津有味,林先勤黝黑的臉也散發出亮光。此時,門吱呀一聲開了,劉風華進來了:缸裡沒水,你去挑幾擔回!
轉身時,一句令李英芝終生難忘的話鑽進她的耳朵:生了個丫頭片子,還……
李英芝被深深地刺痛了。這種痛甚於分娩;這種痛使她的心陣陣痙攣;這種痛使她冷得發抖。她就像一隻受傷的小狗,蜷在床的一角。那一刻,十九歲的她才明白傷痛的含義。
林先勤尾隨劉風華出去了。
兩串淚順著臉頰淌下來。李英芝看著身邊的嬰兒,竟是那麼安靜,好像她已明白她不應該吵鬧,不應該讓別人心煩一樣。李英芝心裡湧起一泓最柔的清泉,她能明顯感覺到Ru房有點脹痛。雖然還擠不出一滴奶汁,但她已成了一位母親了。第三天早上,李英芝脹痛的Ru房終於射出了淺白的奶汁。它堵著小嬋娟的嘴,無須她吸,就朝她嘴裡噴去。李英芝看著懷裡的小傢伙,這種零距離的接觸和被撕扯的微微疼痛使她覺得幸福。這是對她所遭苦難和所受委屈的最好補償與回報。
因為她曾誕生生命和正哺育生命。
……
寫著寫著,章斯雨再也寫不下去了。她也曾孕育生命,可是,可是……章斯雨的手指無力得散落在鍵盤上,是韓靜波一掌剝奪了她做母親的權利。
她恨,乃至漠視,而後漠然。
第二章轉側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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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三點的時候,章斯雨在床上靠了一會兒。與韓靜波已分開睡的她拿著手機發呆。意外的,她竟發現裡面有一條簡訊,是林一塵發來的,看時間,剛不久。上面寫著:小雨,我睡不著,你在做什麼美夢?
章斯雨的眼有些潮溼,她回覆道:沒睡呢!
很快,林一塵說:你在呀,太好了!
好什麼好,深更半夜的,不睡幹啥?
林一塵說:想你……
想起韓靜波,章斯雨腦裡突然掠過一絲報復的快感,她說:我也想你。
真的嗎,小雨?我不會是在做夢吧?林一塵說。
恩,真的。
小雨,久違的心動的感覺使我一下子年輕了十歲,為你,我竟變得轉側難眠。你知道深夜思念一個女人的滋味嗎?林一塵說。
不知道。章斯雨的心在微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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