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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善淵抬頭見張丹楓伸出的右手,她倒也沒有為共乘一騎而忸怩,搭上張丹楓的手,借力上了馬坐在了他的身前,卻是後知後覺地想到張丹楓的手是溫熱的。
&ldo;西北方向,三公里有一個破廟。&rdo;
張丹楓與雲善淵保持了半尺距離,可是兩人畢竟是在馬上,半尺的距離就像並不存在一般。他牽動了韁繩讓照夜玉獅子跑了起來,白馬跑得很快,正月的冷風拂面而過,兩人的頭髮還未乾,可這會沒人覺得寒風凌冽。
張丹楓甚至能感到一股淡淡茶香縈繞鼻尖,使他握著韁繩的手指微微用力,好在這一路並不長,以照夜玉獅子的速度很快就到了破廟。
雲善淵買的那匹棕馬一見照夜玉獅子竟是不安地朝後退了兩步,可是它被栓在木柱子上,也是退不得多遠。
照夜玉獅子朝著棕馬噴了噴鼻息,完全沒有搭理它的意思,就在破廟門口停了下來。
雲善淵先翻身下了馬,對於這兩匹馬之間自卑與驕傲的往來,她是不打算參與其中。因為棕馬根本不可能像照夜玉獅子那麼聰明不讓外人靠近,所以她也不能似張丹楓把一些包袱直接掛在馬上,而是藏在了破廟的橫樑之上。
一掠而上,雲善淵把包袱拿了下來,就見張丹楓背過身站在了破廟門口。
&ldo;你打算怎麼去淮安?&rdo;張丹楓一邊問一邊褪下了外袍,雖用內力烘乾了內衣,但外衣還是要換的,而他這時也需要做些什麼去分散注意力。再說這個問題並不是多次一問,兩人若是騎馬去淮安,除非一路繼續同乘一騎,否則速度上絕不對等。況且從此地出發,路程不算近。
雲善淵以廟內粗木圓柱為遮掩物,在它後面脫下了水靠,迅速地穿上了裡衣。&ldo;取道蘇州,從運河走水路去淮安。&rdo;
楚留香就是從水路去的淮安,雖然是在正月裡,但是大運河的南段並不結冰。因為未出正月,水道上的船隻往來也不多,淮安城恰好就在運河的運輸道上,如此一來是直線抵達,反而比走陸路要快上幾分。
海船出此意外,杭州城的東瀛使團必是不得安生,如此一來,他們二人不能原路折返杭州,轉道蘇州入大運河,一南一北,正好與東瀛使團錯開了。
&ldo;去蘇州確實能避開那些東瀛人。&rdo;張丹楓這樣說著,卻是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在海船上折騰了一番,眼下也快到三更時分。
夜越來越深,也就越來越安靜,這讓他能聽清身後雲善淵窸窸窣窣的穿衣聲。雖說是思無邪,卻仍是讓他想起了在冰窟中的驚鴻一面,今夜之事著實讓他猝不及防,從未想過會有這番遭遇。
兩人在冰窟殘屍中相遇,說起來真是毫無美好可言,但想到那月下開懷之笑,美好一詞又怎能用常理度之。
雲善淵很快就換好了衣服,又簡單地理了理頭髮,她走出破廟看到張丹楓望著月亮不知在想到什麼,眼中含笑。
&ldo;走吧,此去蘇州怕是要委屈了你的玉獅子。&rdo;雲善淵自是知道她的棕馬與張丹楓的照夜玉獅子速度相差甚大,讓玉獅子跑得慢一些,可不就是委屈了它。
張丹楓聞言轉身看向雲善淵,見她身著男裝,心底說不清是否閃過了一絲失望。
許是因為雲善淵不同往日男裝示人時,稍稍修飾了眉形,眼下她看上去少了一分冷清多了一分溫潤,但張丹楓還是承認若非先知道了雲善淵是女子,看她還真有一種雌雄莫辯的不確定。
&ldo;它喜歡吃糖。&rdo;張丹楓摸了摸照夜玉獅子的頭,復又向雲善淵笑了笑,&ldo;我猜,它不會拒絕你的糖。&rdo;
馬都喜歡吃甜的。
不過,雲善淵不確定地看著照夜玉獅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