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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經歷，兼且常年被朋友圈婆媳大戰洗腦，焦慮感十足。方曉的父親是抒情男高音，母親是芭蕾舞蹈家，高雅得不行，從來沒有看體育比賽的興趣，顧一銘怎麼也想不到合適討好的方式，只好寄望於用錢證明自己。

‐‐結果還沒掙到錢了。太慘了。方曉毫無同情心地笑倒在顧一銘懷裡。

&ldo;我跟他們說過了，說小顧優秀又可愛，&rdo;方曉拍拍顧一銘的臉頰，湊上去親了一口，&ldo;最重要的是我喜歡。我既然選擇你，這些顧慮當然也要幫你處理好。小顧，別瞎擔心，你只管去。&rdo;

於是中秋當天，顧一銘被方曉領著，瑟瑟發抖地進了方家。

這一場中秋宴人員很齊，方父方母與方星夫婦全部列席，話題裡都帶著撲面而來的政治藝術氣氛。方曉還有作為反面教材的打醬油戲份，顧一銘坐在下首，全程插不上嘴，再度慫如鵪鶉，僅有的一次英勇表現在方父例行批評方曉做的音樂&ldo;亂七八糟，沒有追求&rdo;的時刻。

顧一銘本來就不是有口才的型別，對音樂的瞭解也僅限於方曉的科普，鼓足勇氣反駁了&ldo;沒有追求&rdo;的部分，便又慫了下來，只是低聲道：&ldo;方曉很厲害，他知道他在做什麼，他的選擇就是最適合他的。&rdo;

方父很有涵養地聽他講完，冷哼一聲：&ldo;幼稚。&rdo;但到底沒再攻擊方曉&ldo;沒有追求&rdo;了，轉而一首一首掰碎了給方曉講為什麼他每首歌都&ldo;亂七八糟&rdo;、&ldo;和聲老套&rdo;、&ldo;結構混亂&rdo;，並且他最近網路上大火的那首歌旋律毫無特徵，能火起來完全是因為當代青年缺乏音樂品味。

話題到這裡，就完全是音樂人的主場了，方曉和方父辯得有來有回，顧一銘如聆天書，稍稍走了神。他心想著，不愧是父子，對他的評價都是一樣一樣的。這巧合令他心神漸松，再看方家人，也似乎沒那麼遙不可及了。

午飯後，陣地轉移到客廳，局勢便更加明瞭。方曉正與方父吵得熱烈，方星也在同方母嚴肅探討最近編舞的方向，顧一銘和方星的丈夫李先生面面相覷，靠桌上的果盤打發時間。李先生事先被方曉和方星打過招呼，見顧一銘不自在，便壓低聲音主動搭話道：&ldo;壓力挺大的吧。&rdo;

顧一銘默默點頭。

&ldo;沒辦法，&rdo;李先生望著方星的側臉，&ldo;不是這麼一個家，怎麼養得出星星這樣的女孩子？壓力再大，也得來，也得謝謝他們。&rdo;

離開方家時已經是下午，樹梢漏下的陽光鋪在小區裡的碎石路上。雖然沒聽懂，顧一銘卻能猜到方曉大機率是辯輸了，一臉鬱鬱。大庭廣眾下不好太親暱，顧一銘伸手牽住他尾指，小幅度地晃了晃。

方曉長長地籲出一口氣，側頭看顧一銘：&ldo;感覺如何？&rdo;

顧一銘老實道：&ldo;最開始有點可怕……適應了就好。&rdo;他想了想，又補充道，&ldo;你的家人很愛你。&rdo;

方曉笑起來：&ldo;是啊。&rdo;

他沉默了一小會兒，低聲說：&ldo;其實我以前可煩他們了。方星天生是跳舞的好苗子，小時候就被我媽帶在身邊排舞，我很嫉妒的。我也喜歡音樂，但我爸特別獨裁，覺得我沒天賦就不配學，不僅不教我，也不讓我去外面學。

&ldo;後來我才想明白，他們也不是害我，只是想著為我好，幫我鋪最平坦的路，卻不懂我。愛是很好的，但只有愛是不夠的。這幾年，我漸漸學會反饋，學會明確界限，才找到比較合適的相處狀態&d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