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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最後一刻,才徹底明白‘巡山北嶺使,鬼盜七星屍’的意思?
第十二章 琉璃廠
懷揣著老頭的薄薄冊子遺言,我在老頭的墓前莊重的磕了三個頭,墓碑上七個字是我親手刻上去的:恩師蒲亭辰之墓。因為老頭死的那一刻起,我已經意識到自己是淘沙夫子的傳人了。
我不知道蒲老頭一輩子的盜墓收穫藏去了哪裡,他直到去世也沒告訴我,好像生怕會給我帶來厄運似的,亂世黃金,盛世古董,目前的世道還看不出來古董業的將來,或許他說的也有道理吧,但我相信他不會把自己的珍寶都毀掉,在不可知的將來,最終還會浮出水面,甚至他寫的遺言裡就會有線索。
一九七九年,我回到闊別已久的北京城,下鄉的雄心變成了感慨,勞改這九年,就算文革作了多少孽,應該都可以做夠了補償,搖搖頭,我不再去後悔,就當是從零開始,又回到零,個人原地踏步,歷史前進一步吧。
時光荏苒,一轉眼就回城六七年了,也是混吃等死的熬了六七年,日曆翻到了一九八五年,我成了三十歲的老青年,高不成低不就,家也沒成,更沒幹出啥名堂。
改革開放一開始,我還有點將信將疑,害怕搞的什麼運動,到最後秋後算賬,所以按捺住性子,冷眼旁觀。
說起來,我們這幫人也夠慘的,學沒上成忙著造反,好青年又留在了農村。打砸搶的習慣,讓不少人一回城就故態重萌,搞的社會上一片烏煙瘴氣,八三年‘嚴打’,不少人紛紛落馬,一片風聲鶴唳,剩下的個個膽戰心驚,安分過日子,我就從那以後,洗心革面,知道這改革開放已經勢所趨,於是毫不猶豫的投身潮,開始了我的發財之旅。
社會上百廢待興,我還真不知道做什麼好,只東拼西湊,連蒙帶騙的弄了三千塊錢,揣在懷裡一片茫然,正好,這時魏胖回北京了,讓我去車站接他,得!收拾收拾我就奔了東單建國門。
魏國回城比我早,這子看看城裡沒啥奔頭,乾脆去了廣州折騰,給我來信說那邊錢好賺,叫我早點收拾東西,跟他一起下廣東,這次回來,想必是準備給我來個痛陳利弊,拉我一起出去闖個新天地。
幾杯酒下肚,魏胖臉色越發紅潤:“不行了,不行了,酒量倒退的厲害,那邊天熱,不興喝白的。”
我哧的一笑:“你子少來,看你腦滿腸肥的樣子,還說不能喝?鬼才信你這麼個兒壯漢,差不多象酒罈子了!我就奇了怪了,你子三年自然災害,是不是貪汙糧食了,怎麼一點不見瘦呢?”
魏胖摸著肚子喊冤枉:“我那時才幾歲啊!別給我瞎掰,紅衛兵那一套上綱上線,我是真怕了。”
我趕緊擺擺手:“別,別提這茬子事兒,想起來心酸。”
魏胖也沉默了:“那個啥,行!咱說點別的,對了,老丁啊,廣東有門生意好做,很賺錢,就是我也不知道犯不犯法?八三年那事,可是把我嚇的夠嗆,差點就給打靶了。”
魏胖說他差點給打靶的事兒我知道,叫我說他那是杞人憂天,就那點破事兒要也給打了靶子,我看這社會上的青年得全給拾掇了,不理他,不過對於他說得賺錢事兒我更感興趣:“別吹了,什麼生意很賺錢啊?我是眼也花了,頭也了,還沒找著哪門子生意賺錢呢!不過說到底,犯法的事兒咱可不能幹。”
魏胖湊過來,神秘的說道:“你放心,犯法的事兒誰幹誰是傻子,但是必須來點擦邊球,這年頭,想賺錢就得這樣,你看我是這樣想的,咱倆合夥,你留北京,我下廣東,分頭行動……。”
魏國一說我就明白了,這子想做的是倒買倒賣,打一個地域差,把廣東走私進來的電器,運來北京,讓我開個店賣,再由我負責從北京收購一些舊古董字畫什麼的土特產,運往他在廣州的店裡賣給地下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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