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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在道上受了誰的折辱,回鄉裡殺起豬來了。”方多病喃喃地道:“這明明乾的還是老本行,做的還是沒本錢的買賣,看樣子橫行霸道很久了,竟然沒人管管?”李蓮花慢吞吞地瞟了他一眼:“那是因為世上除強扶弱的英雄少年多半喜歡去江南,很少來這等地方。”正說話間,高達韓將那姓嚴的老者重重摔出,方多病眼見形勢不好,一躍而起,將人接住:“到此為止!朋友你欺人太甚,讓人看不過眼。”
那高達韓一見他一躍而起的身手,臉色一變,雖不知是何方高人,卻知自己萬萬敵不過,頓時哼一聲,掉頭就走。方多病衣袖一揚,施施然走回李蓮花身旁,徐徐端坐,華麗白衣略略一提,隱約可見腰間溫玉短笛,一舉一動,俊朗瀟灑,富麗無雙,若前面放的不是隻陽春麵的空碗,定會引來許多傾慕的目光。
那幾乎摔倒的老者站了起來,只見他面上皺紋甚多,生著許多斑點,樣貌十分難看。李蓮花連忙將他扶穩,溫言道:“老人家這邊坐,可有受傷?”那老人重重喘了一口氣,聲音沙啞:“半輩子沒遇見過好人了,兩位大恩大德……咳咳咳……”李蓮花斟好一杯黃酒遞上,那老人雙手顫抖接過,喝了一口,不住喘氣,方多病好奇問道:“老人家怎麼和他結上樑子?”那老人嘆了口氣,卻不說話,李蓮花問道:“老人家可是一名鐵匠?”那老人點了點頭,沙啞地道:“那高達韓拿他的殺豬刀到我店裡,說要在殺豬刀上順個槽,刀入肉裡放血的那種槽,我年紀大了眼神不好,一不小心把他的刀給崩了。他一直找我要賠一百兩銀子,我哪有這許多銀子賠給他?這年頭,都是拳頭說了算數,也沒人敢管,我一個孤老頭活命不容易啊。”方多病同情得很,連連點頭:“這人的確可惡得很,待我晚上去將他打一頓出氣。”李蓮花卻問:“那高達韓為何定要訛詐你的錢財?”那老人道:“嚴家在這鎮上本是富豪之家,幾十年前,因為莊主夫人惹上了官司,全家出走,只留下我一個孤老頭……咳咳咳……鎮裡不少人都以為我還有私藏銀兩,其實我若真有銀子,怎會落到這種地方?咳咳咳……”方多病越發同情起來,李蓮花又給那姓嚴的老頭斟了酒,那老頭卻已不喝了,擺擺手,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搖搖晃晃地離去。
“惡霸,真是四處都是。”方多病大為不平,盤算著晚上究竟要如何將那高達韓揍上一頓,李蓮花對店小二招了招手,斯斯文文地指了指方多病,輕咳了一聲:“這位爺要請你喝酒,麻煩上兩個菜。”方多病正在喝酒,聞言嗆了一口:“咳咳……”那店小二卻是玲瓏剔透,眼睛一亮,立刻叫廚房上兩個最貴的菜,人一下竄了過來,滿臉堆笑:“兩位爺可是想聽那嚴家老頭家裡的事?”方多病心道:誰想聽那打鐵匠家的陳年舊事了?李蓮花卻道:“正是正是,我家公子對那老頭同情得很,此番巡查……不不,此番遊歷,正是要探訪民間許多冤情,還人間以正道,還百姓以安寧。”猛聽這麼一句話,方多病嗆在咽喉裡的酒徹底噴了出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那店小二卻眼睛驟然發光,悄悄地道:“原來二位大人微服私訪,那嚴家老頭遇到貴人啦,這位爺,您雖是微服私訪,但穿這麼一身衣衫故意吃那陽春麵也太寒磣,不如您這伴當似模似樣,真是尊貴慣了的……我一見就知道二位絕非等閒之輩。”李蓮花面帶微笑,靜靜坐在一旁,頗有恭敬順從之態,方多病卻坐立不安,心裡將李小花死蓮花破口大罵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竟然敢栽贓他假冒巡案!面上卻不得不勉強端著架子,淡淡地應了一聲,順道在桌下重重踢了下李蓮花一腳。
“我們公子自是尊貴慣了的人。”李蓮花受此一腳,巍然不動,滿臉溫和地道:“此時你我談話切莫告訴別人。”那店小二悄聲說:“爺們放心,過會兒我就拿塊狗皮膏藥把自己嘴巴貼了。”李蓮花壓低聲音:“那嚴家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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