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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過阻隔數年,殿下若是激於義憤處置失當,必自釀終身之憾。”
靜了半晌,赤朮若有所思,看她的目光也變了些。
“果然是智計百出,輸在你手上倒也不冤。”
“殿下若是隻為解氣,重笞迦夜也無妨,迦夜自知有愧於殿下受之無怨,但若是毀形傷骸絕命於龜茲……恐怕是銅兵鐵陣也難擋教王敕令。”
“好心計,好辭鋒。”他頷首讚賞,劍眉微軒。“前一刻我還恨不能將你挫骨揚灰,現下卻心有慼慼,一介女子能有如此本領,我還是首見。”
聽著誇獎,她的心卻沉了下去。
赤朮深沉多智,這些道理,他冷靜下來必能想到。但在內苑使困龍閣擅捕魔教使者,無異於往龜茲王的怒火上添了一桶沸油,事發後下場堪虞。換成一不做二不休的毀屍滅跡倒來得更合算。言語能打動他的畢竟有限。
報復
“像你這樣的人,殺了確實有點可惜。”他挑起秀小的下頷,觀察著她的臉,粗糙的指肚微微摩過粉頰,停在柔嫩的唇。
“我改變主意了,不殺你,留在身邊做女奴如何。”
她極力忍住別開臉的慾望。“只怕殿下消受不起。”
“那倒是。”他沒有發怒,認同的點點頭。“縱然拔了刺還是太危險,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了我的命。”
“殺之不詳。可你害我至此,總得給點懲罰。”他踱開幾步,拾起丟在一旁的短劍,劍在暗室仍泛著清光,寒意侵人。
伸指一彈,輕亮的龍吟在密室迴盪,久久不絕。
“用你的劍在臉上刻點記號,可好?”寒芒逼至眉睫,劍鋒緩緩的自額際比過。
“能令殿下消氣,隨意刻劃又有何妨。”迦夜鎮定如常,對咫尺間的威脅全不在意。
“雪使當真不為所動?我都覺得如此容顏毀了甚是可惜。”倒不是說笑,赤朮的眼中確有惋惜之意,劍卻直直劃落下來。
頰上寒氣一凜,迦夜眼睛都沒眨一下。
“殿下!”
再忍不住,顧不得迦夜的禁令,被縛在壁角的少年揚聲,止住了赤朮的手。
“密信是我所擬,字跡是我所摹,印章也是我仿製刻好。殿下若要懲處,我首當其衝,甘願承受,勿要對一介女流動刑。”
“殊影!”雖是厲喝,卻因氣息衰竭而減了力道,迦夜禁不住嗆咳起來。
赤朮走到他身前,劍尖托起下頷,直指咽喉。
“你不說我還真是忘了昨日的一劍之仇。”唇邊泛起一絲冷笑,腳狠狠踩住右手腕,幾乎聽到骨頭裂響。
冷汗瞬時從額上滲出,少年蒼白了臉一語不發。
“原來那封密信是你所造,我該怎麼賞你?”
話音未落,劍尖叮的一響,清亮的劍身透過掌心深深刺入地面,生生將右手釘在了地上。
一陣咳嗆過後,迦夜終於能開口說話。
“殿下實在是……失當,他是我的影衛,凡事都聽命於我,僅僅是一具傀儡……不責其主反責其奴,便是殿下的處事之道麼?”
赤朮略為詫異,“你對這個奴僕倒是挺迴護,莫非他的命比你的臉更重要?”看少年忍痛掙扎著要說話,一腳踢上了麻啞二穴。
殊影無法出言,她倒是微微放下了心。
“迦夜……整日刀頭舔血,生死榮辱早置之度外,若是能平息殿下怒火,區區皮相何足掛齒。”
“雪使言辭大方,且容我試試是否真個如此。”他邪邪一笑,從侍從手中取過長鞭,隨手一展,鞭影刷的自她身邊掠過,扯下了一縷黑髮。
迦夜神色不動。“久聞龜茲人擅馬術,殿下果然好鞭法。”
“我也知道怎樣的鞭打足以令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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