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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遲了!”人未見,便聽到裡頭之人傳來的斥聲。
杜御恭對賀朝的話置若罔聞,看向那背對著他而坐的灰衣人,眉頭一緊,復又鬆開:“沒想到你竟然會在此出現。”
灰衣微微側首,將一物憑空往杜御恭的方向丟去:“接著!”
杜御恭翻袖一捲,將此物納入手中,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塊令牌:“你這是作甚?”
“明日,你拿這塊令牌到城郊的小廟村,交給第五戶人家中一王姓男子,然後,在明日子夜帶兵攻向南門。”好似在說今夜吃什麼菜一樣,灰衣十分鎮定地交待著。
“南門?”杜御恭明顯不解,但灰衣卻不回答,賀朝暗中嗤了一聲,回道,“主子要做什麼,你會不知?南門自然是指那裡的南門。”
“你多話了。”灰衣阻止賀朝繼續,賀朝連忙躬身請罪。
“我的另一隊人馬,會從東西北三門攻進,南門曲徑較多,你性子穩重不急躁,故我方將南門交給你,希望你不負眾望。”
杜御恭摩挲著手中的令牌,研究上頭的紋路,很久後方道:“你不怕我反悔。”
“我既然敢用你,便表示我信你,期望你莫辜負我的信任。”
“為何挑這時候?”杜御恭顧左右而言他。
“因此我等不及了,這理由,可足夠?”
“夠了,”杜御恭手心一緊,把令牌放入了懷中,跨步便走,“明日等我的訊息罷。”
“嗯。”
杜御恭走了。
賀朝透過窗縫看其身影消失在了眼簾,這方小心地問灰衣人道:“主子,你便這麼放心他?萬一他半途叛變,主子你便會……”
“放心,”灰衣人揮了揮手,“那隊兵馬不過是用來引開注意,施壓的罷了,讓他去,也只是送死,我們真正的目標在別處。”
賀朝頓時大悟,別有深意地笑開了。
此時兩人卻不知,杜御恭其實並未離去,在離開他們視線後,他便運起輕功,落到了他們的房頂,輕輕鬆鬆地將他們的話聽之入耳。
雙眸中巨浪翻飛,杜御恭嘴角微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心底萌生了一個計劃。
翌日,杜御恭帶著令牌去了城郊尋人,將令牌交至他人手中。至子夜之時,皇宮突然大亂,一隊兵馬氣勢洶洶地闖入南門,直逼天子的寢宮!
可惜,被當做出頭鳥的兵馬,很快被皇宮的禁衛軍拿下,其主帥亦一併被抓,一場形如兒戲的兵變;在短短的一個時辰內就結束了。而所謂同杜御恭一起裡應外合的兵馬,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
後來,刑部尚書親自審問被抓獲的主帥,但主帥緘口不言,不肯透露出主使者是何人,而從其所帶兵馬的行裝上也查不出究竟是哪一方人馬——這些人就好似憑空冒出的一樣。
刑部尚書不敢定奪,想了想,還是派人將這些情況告知天子,讓其決定下一步該如何做。
誰知道,在訊息送出的當夜,主帥暴斃,死因不明!
而三日後,訊息到達天子手中時,天子受驚,突然暈闕,足足一日方醒。在其醒後的當夜,一隊大軍悄無聲息地湧向了避暑山莊!
☆、第七十七章 ·攻莊
天子已經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當他有意識時,就聽到耳邊傳來軟軟的擔憂聲:“於公公;父皇何時會醒啊?”
是昭其的聲音。
於公公似乎在斟酌該如何回他,半晌方道:“快了快了;十六殿下多為聖上祈福;他便醒了。”
“於公公你騙我,我都為父皇祈福好多次了;他都不醒,皇兄說貔貅是辟邪的;可是我天天對著貔貅祈福;它都沒顯靈……嗚;定是我的心不夠誠。”
貔貅?天子腦中豁然亮堂,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