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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年中魏帝就一直跟在自己父親身邊,從驚恐到適應,不過用了短短的三個月。戰爭是最公平的,因為他對所有人都是殘酷的。待到三年後戰爭結束時,魏帝已經可以一邊抱著自己父親的屍體,一邊舉起魏國的旗幟宣佈己方的勝利了。
並非不難過,而是他明白這一刻初初成立的魏國,需要的是:一個鐵血強硬的君主來凝固士氣,而非是一個只會抱著父親屍體哭泣的孝順兒子。無疑,他是一個成功的君王。
而之後魏國的強盛,也與他的鐵血手腕有很大的關係。在許多看著他長大的功臣,提出廣納妃嬪的建議之時,魏帝也只是一句話就壓了下來:“江山未定,何以為家。”過了七年,二十有二的魏帝才納了十位妃嬪,其中就有衛貴嬪。
魏帝如此鐵血之人,自然不會為情愛格外關照某位妃嬪。向來是什麼樣的家世,就會有什麼樣的位份。衛貴嬪家世雖不低,卻也不過是清貴之家的女兒,又沒有沉魚落雁之貌,是以在宮中一向是不高不低的位份。
此次為了紀四孃的事情,魏帝竟然破天荒的將紀之生母的位份拔高,不可謂是不驚人。後宮中的人精們自然是嗅到了這種不尋常的味道,深覺這紀四娘以及衛貴嬪很有前途啊。
如此有前途之人,怎能不好好獻獻殷勤呢!於是厭翟一大早就候在了素質殿門前,要是平時,紀四娘指不定就得“看似感嘆、實則得瑟”的好生腹誹一番:“這跟紅頂白之風,最是令人心寒!”云云。
但一想到用過朝食之後,便是別日,紀四娘自然沒有了平日裡的悠閒心態。
衛貴嬪伸出手,又幫紀啟順理了理衣襟,含笑道:“殿下,時候不早了。”臉上表情淡淡的,一如往常。
紀四娘卻是心中一刺,她用力咬了咬舌尖,才將酸澀的感覺從眼角壓下。她也沒敢再看衛貴嬪,而是點了點頭就匆匆上了厭翟。
厭翟帶著紀四娘一向討厭的“轟隆”聲響,緩緩駛離。紀四娘猶豫著還是回頭看了看,原本衛貴嬪站的地方已是空無一人了。紀四娘微微嘆出一口氣,卻因為厭翟發出的聲響,連自己都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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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宮。
“四殿下來了。”
未久,殿中諸人便見紀四娘一襲月白宮裝,其上繡的是蝴蝶戲花圖,端得是一個秀麗清雋的妙人。
幾位生母位分高的公主們就各個皺起了眉,心中都覺自己這四妹實在是小人得志。一向與紀四娘不和的三公主,更是出言諷刺道:“呀、這不是我的好妹妹嘛,一日不見,妹妹卻是出落得更加秀美三分了!這要出去求仙了,與我等卻是大大的不同了。”
要是平日裡紀四娘遇到這等子事,少不得本著“伸手不打笑面人”的準則,好生笑言幾句,也好將這個樑子不動聲色的化開。
但今日紀四娘卻一反常態的、只是淡淡的看了自家三姐一眼,隨後對中宮行了禮,便坐在了自己一貫坐的位置上。
畢竟紀四娘不過是八歲的半大孩子,若是平時,想著在宮中過得好一點倒也罷了。而今,她用了朝食後便要隨那老道士出宮,許是一輩子都回不來了,自然無需再忍,此其一。其二,紀四娘平日裡也是受了這個三公主不少奚落的,現下沒有了顧忌後,自然是不會再給這個三姐什麼好臉色看。
那三公主見一向的軟柿子,都敢給自己臉色看。心下惱怒,脫口便道:“喲,這位仙子可是……”話未說完,即將及笄的二公主咳嗽一聲,淡淡道:“三妹妹,昨兒的功課你可是都背熟了?”
三公主見嫡姐問話,只得狠狠地瞪了紀四娘一眼,又恭順的回答了自家二姐的問題。二公主實際上壓根沒仔細聽,只是敷衍著點點頭道:“很好,妹妹這般好學,倒讓我這個做姐姐的自嘆不如了。”三公主又忙不迭的客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