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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短暫的暖sè,讓人覺得世間還不那麼淒冷和絕望。
葫蘆裡滿滿裝的是關外老霍家高粱燒——入口似火進喉如刀,在這冰天雪地,猛喝一口能讓血液都沸騰起來。昊天背對著冰河席地而坐,仰頭喝了一口,酒溫的恰到好處,火辣之後的回味清冽味甘。
面朝西坐的老二石坤用力嚼著一塊帶筋的牛肉,太陽穴青筋暴起,腮幫子一鼓一鼓的說:“那老倌對馬倒是伺候的jīng細,對人卻是越來越不講究了——這滷牛肉的火候至少差了兩個時辰嘛。”石坤嘴上說著,手拿草棍在雪地上寫了六個字:東十二人,西十三人。眾人看到他寫的字,卻沒人朝他所說的方向抬頭看一眼,行為神情依然如故。
其實踏進河谷不久,青狼部七英就已發現了這裡異樣。要論起設伏突襲,連青狼部最初級的武士,都可稱得上行家裡手,何況青狼部七英?再jīng心偽裝的埋伏,在他們眼中也像小孩子藏貓貓一樣的可笑。
坐在石坤對面的老三段鐵笑了:“老二,你這嘴刁的毛病啥時候都改不了,難怪從小到大都不見你長過肉,你能活到現在沒被餓死,真是太不容易了。”
石坤哼了一聲道:“哥哥這不是瘦,而是身上沒有一片多餘的贅肉而已。我也不是嘴饞口刁,譬如神鳥,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你等俗人自然不懂。”
老四葉楓抽出刀柄鑲著寶石的小腰刀,薄薄的削了一片幹牛肉,用刀尖插著送入口中。咀嚼了片刻,眉頭舒展開來:“二哥,這回你冤枉老倌了。這牛肉不但是上好的魁城黃牛腱子肉,而且調料和火候一點不差。這牛筋遇冷收縮變硬,當然難嚼。像我這樣,削成薄片細細品嚐,那才別有風味——如果再有點老陳醋蘸著,那味道就絕佳了。”
老五蕭江洋身型最為健碩,這時嘴裡早已塞滿了牛肉,猛灌幾口燒酒嚥下;抹了抹嘴,笑著點頭,表示贊同葉楓的見解。
石坤白了蕭江洋一眼,清瘦見骨的臉上一雙大眼顯得更加突出。
“老五,你一個粗人,哪裡懂食不厭jīng膾不厭細的道理——假充內行你笑什麼笑?”石坤不滿的說。
“二哥莫怪,我雖然不懂你們那麼多調調,但是我知道四哥說的確實是不錯。”
“何以見得?”石坤不屑的問。
“難道你沒發現——最近四哥比你都瘦了嗎?說明他挑嘴的功夫已經勝過你了。”蕭江洋笑著說。
眾人都笑了,葉楓確實是比以前瘦了好多,臉sè也更蒼白了些。原因也許只有“她”才能夠明白——這翩翩佳公子也難脫為情所困的老套。
“我現在最想知道是誰在設伏?萬一不是對付我們——那豈不是太無趣了。”一直沒說話的老六聶火,忽然用密語輕聲說道。
昊天用同樣的密語應道:“這夥人以逸待勞,必有所充足的準備,我們就將計就計,伺機而動,想必大家還記得劉老爺的講過玉蟒河的地理圖吧。”
眾人相識一笑,若有所思,一時無語——七人心裡都非常明白昊天的意思;不過真正讓人迷惑的是:這次任務的計劃是由長老會制訂,路徑和時間都經過jīng心計算,萬難洩露訊息。難道說在這奇寒之時、荒蕪之地,恰巧有一幫人在必經之地埋伏卻不是針對他們?
七人都是護法團最jīng銳的梟部首領,早已經習慣了dú lì思考。但是,此時沒人說出心中的疑慮,他們不願再想,也不需再想,解決了眼前的問題,是找出真相最直接的辦法。
易清塵始終沒有說話,只是有些擔憂的看著旁邊的馬匹。淨土門的人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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