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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不相干的人接吻,雖然是“間接性”的,可她還是覺得……很難以接受,於是她還是在凌徹的眼皮底下很小心翼翼地擦了擦瓶口,仰頭小小地喝了一口。
並不是怕醉,而是害怕太放縱。
凌徹見她如此小心的動作,口中並沒有說什麼,他接過酒,再次喝了一口,這才說道:“知道這座連線帝京與帝京之外重要交通要道的風雨橋為何會被廢棄嗎?”
他的話語剛出,便輕輕飄散在這暮光晨景之中,不復存在,然而顧竹寒卻清楚聽出這其中隱含的波濤洶湧重歸寂靜的漠然。
也許不是漠然,但是這座橋上的故事終究已成過往,無論橋上的人在當時扮演了什麼角色,都無法將既定的結局挽回。
顧竹寒搖了搖頭,這麼年代久遠的事情早已消散在風中,或被碾在歷史的車輪之下,她無意探究,當然不知。
顧竹寒的反應似乎在凌徹的意料之內,他也沒有祈求顧竹寒給出答案,而是繼續敘述下去,以一種過客落拓的姿態。
☆、45。第45章 咱們該兩清了!
蕭蕭風聲遼闊,吹出廢棄橋頭很遠的地方。旁邊栽種下的數百年老樹尚未抽芽,枝椏孤獨延伸,以一種見證者的決然直插…入蒼穹,它們並不懂得藏起。
“大蔚王朝建朝之始,這座承載了國家命脈的七孔大橋還是極受執政者重視的,畢竟是歷經滄桑而不倒的古老橋樑,由綿延歷史長河七百年的大諾所建造,又隨著大諾的寂滅而重歸寥寂。”凌徹低沉略帶疲憊的嗓音遠遠地飄散在空中,帶著靡靡酒氣,說不上清新也說不上多麼溫暖,可是就是這種讓人捉摸不透的口吻,更讓人覺得當年的故事必定很悲愴。
顧竹寒接過凌徹再一次遞過來的酒,喝上一口,禦寒。
“大諾風雨橋是由當初擅造兵工器皿的李氏父子所一手打造和監工的,這座橋強大、穩固、無所不能,抵抗了無數洪澇地動,造福一方百姓為世代之人所供奉。然而就是這道風雨橋也是染上了無數人血,當年大蔚鐵騎踏破大諾帝京土地的時候,風雨橋上死傷無數,鮮血沿著青石地板滲入縫隙之中,至今不散。這座橋,在那時,就被靈隱寺的聖僧視為不祥。”
“後來,一朝皇子戰敗在此,被同襟手足射殺,死時只有不足一百斤。堂堂七尺男兒帶兵在外大半年,回來竟落得如此下場,無一名兄弟為其求情,他面對的只有精兵利器,無數弓箭鑄成箭陣,毫不留情地向他射殺而來。而指揮弓箭手的人……是他曾經最珍愛的弟弟,即使他們是同父異母,他仍舊給予那個彆扭的幼童以別人無法給予的溫暖陪伴了他最初的童年,可惜,這份原本不屬於他的溫暖最終終結在那名幼童手上。”
“後來此橋……”
“夠了,別再說了。”顧竹寒把酒再一次遞給了凌徹,她阻止了他再說下去,不用說,這故事裡的主人公,幼童是他,至於被無端射殺的另一個人,則是在大蔚建朝之後第一個叛變的皇子。這深藏於歷史風塵之下的真相由當事人說出,當真不是一般殘忍,就連她這個一直想置身事外的人都感覺到那空氣中突如其來產生的無端壓抑,當真令人傷心。
凌徹看著面前的酒,笑了笑,他接過,仰頭灌了一口,這酒其實極辣,辣得人能把眼淚給流出來,酒液從他的唇角蔓延而出,他舉袖,掩眼,連同那辣出眼角的眼淚一同抹去。
顧竹寒假裝沒有看到那流出來的晶瑩一滴,她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嘻嘻笑道:“殿下,你這個故事說得很逼真嘛,如果我是個說書的,都要把我那把交椅讓給你了。”
大蔚皇朝開國皇帝順景帝從不讓別人議論前朝之事,就連提起“大諾”二字也不行。
凌徹自是知道顧竹寒話語中的謹慎不是不無道理,這多年來,他心情壓抑時時刻刻想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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