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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飛揚卻懶洋洋地起身,拿了個大迎枕靠在背後,含笑看著賀寧馨手忙腳亂地起身找衣裳,道:“不用著急。我娘病著,怎麼也得病上幾天起不來床吧?”
賀寧馨聽了這話有異,回頭看了他一眼,道:“我是嫡長媳,如果娘病了,我當然得要陪侍床前,侍奉湯藥。”言下之意,就沒時間陪您老人家“新婚燕爾”了。
簡飛揚倒沒想到這一層,愣了半天,才道:“……那就讓她早些好起來吧。”好象他是藥王神,想讓人生病就生病,想讓人痊癒就痊癒。
賀寧馨便確定簡老夫人這“病”,其實不是簡老夫人一個人的問題。
“好了,先起身再說吧。”賀寧馨哄著簡飛揚穿衣裳。
十幾年來頭一次,簡飛揚站在床前,讓另外一個人靠近他,給他換上中衣。又套上右衽交領的天青色長衫,繫上犀牛皮白玉為扣的腰帶。腰帶上垂下一隻比目魚佩,同賀寧馨身上的一隻一模一樣。——正是賀寧馨的嫁妝之一。
等簡飛揚穿戴好了,賀寧馨才對外面候著的丫鬟揚聲道:“抬些熱水進來,國公爺要洗漱。”
扶風應了一聲,忙去小廚房吩咐。
小廚房的人早就燒了水等在那裡。
聽見國公爺房裡終於要水了,婆子們都高高興興地舀了水到大桶裡,抬著去了裡屋的淨房。
賀寧馨覺得全身痠軟,也想泡個熱水澡。悄悄跟扶柳說了,讓她去廚房再去要兩桶熱水過來,她要沐浴。
扶柳見自家姑娘只一夜之間就將姑爺收服了,十分高興,笑著點點頭,出去又要熱水去了。
廚房負責燒水的婆子見夫人又要了熱水,個個面色奇異,鬼頭鬼腦地互相使了個眼色,偷偷笑了。
簡飛揚洗漱好了,便在裡屋坐著,等賀寧馨沐浴完了,再一起去平章院的堂屋裡去。
扶柳去裡面服侍賀寧馨沐浴,扶風去了前面的院子裡傳話,說國公爺和夫人再過半個時辰就過來了。又問了一聲伺候簡老夫人的芳影,問簡老夫人可是好多了,可不可以去坐著喝茶。
芳影一聽,便知道國公爺改了主意,笑著回道:“扶風姐姐略等一等,我去問問老夫人。”
扶風笑著點頭,在外間候著。
芳影進了裡屋,對坐在炕上描紅的簡老夫人道:“老夫人,國公爺和夫人要過來敬茶了。國公爺問老夫人可好些了。若是沒有,就繼續在屋裡歇著。”
簡老夫人拿著毛病的手抖了抖,一滴墨汁掉了下來,不由惋惜地道:“可惜,可惜,好好一張碑帖,被一滴墨給毀了。”放下毛筆,簡老夫人走到梳妝檯前照了照鏡子,自言自語地道:“你說我的病好了沒有?——天天被關在屋裡,沒病也養出病了……”
芳影訕訕地不說話。
簡老夫人低頭撫摸著梳妝檯上紅木底座,鏤空雕花的鏡子,面上露出一絲奇異的微笑:“給我沐浴更衣。我是他親孃,這碗媳婦茶,我是一定要喝的。”
芳影屈膝應了,回去跟扶風回了話,道:“老夫人說好多了,不過早起有些頭暈,需要略歇一歇。等一會兒國公爺和夫人過來的時候,應該就大好了。”
扶風笑著點頭行禮:“多謝芳影姐姐。”便回了簡飛揚和賀寧馨住的致遠齋。
甫進院子,扶風便看見三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容顏絕色的丫鬟模樣的人,在正屋門口探頭探腦,卻不敢進去。
另外有些婆子丫鬟,都面色各異地待在院子裡。雖然都在幹著自己的差使,可是眼光都一個勁兒地往正房門口那三個丫鬟那裡瞟。
扶風臉色一沉。鎮國公府的婆子丫鬟真是沒規矩,這要在他們賀家,早換了幾茬下人了。
“許嬤嬤人呢?”扶風叫過來一個剛留頭的小丫鬟過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