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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家大姑娘這次突然改了婚期,本就讓人有幾分揣測。若不是有聖上親旨賜婚,又親命欽天監挑的良辰吉日,很多人都會想岔了。而簡老夫人這一病重,又有人猜簡家是不是想“沖喜”,所以去請了特旨……
聽見“沖喜”的說法,許夫人的臉色又沉重了幾分。——若是以前她只是懷疑,現在她卻可以確信,這位簡老夫人,一定是故意的!
到了出嫁的前一夜,許夫人依了大齊朝的習俗,去陪要出嫁的閨女一起度過在孃家的最後一晚。
孃兒倆一起擠在一張床上,悄聲說著體己話。明天會是繁忙勞累的一天,意味著今天晚上孃兒倆不能說得多,影響了睡眠就不好了。
許夫人將賀寧馨攬在懷裡,看見女兒乖巧的樣子,眼睛都有些溼潤了。好象就在昨天,自己的女兒還是一個嗷嗷待哺、粉粉嫩嫩的小嬰兒,一轉眼,她就長大成人,要嫁做他人婦了。
“馨兒,你要記得,爹和娘會一直為你撐腰。不管你是在家做閨女,還是出嫁為人婦。”許夫人忙著先叮囑這句最重要的話。她最痛恨聽人說“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自己的女兒自己疼,孃家永遠是女人最初的、也是最後的退路。
賀寧馨把頭埋在許夫人懷裡,微微點了點頭。——今日的情境如此熟悉,讓她想起了自己還是裴舒凡的時候,出嫁前的那一晚。不過那時候,她的孃親夏夫人更多得是擔心兩家能不能保全。而裴舒凡那個時候,更是壯志滿懷,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去嫁人,是要去跟另一個不知根底的男人共度一生,而是覺得自己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可以在另一個更廣闊的天地裡,用自己的聰明才智,跟朝堂上的男人們一爭高下!
也許是她錯了。上輩子的她,混淆了妻子和謀士的角色,所以落得最後的下場。可是再世為人,成為賀寧馨,她還是不願意,這輩子只能做一個後宅女人。為什麼女人只能是女人?為什麼女人不能首先是人?也能同男人一樣,做出一番頂天立地的事業?
第一百四十七章未雨綢繆
許夫人仔細端詳著賀寧馨的面容,見她怔怔地不知在想些什麼,遂推了推她,問道:“怎麼?害怕了?”
說起嫁人,就算是嫁給自己心愛的人,姑娘家也都會忐忑不安的。只是賀寧馨的情況又特殊些,像是二上花轎,琵琶別抱一樣,更多的是冷靜的比較,仔細的權衡。
就目前來看,簡飛揚是個好男人,可是這個好男人能好多久,就只有天知道了。賀寧馨是個很理智的人,就算她對簡飛揚有了幾分不一樣的情愫,可是同以後漫長的歲月相比,她知道,這點情愫,還不足以支撐兩人一直相扶相攜的走下去。多少夫妻,漸行漸遠,最後形同路人。
“有爹、娘做女兒的後盾,女兒要還是害怕上花轎,還不如剃了頭髮做姑子去算了。——做任何事都是有風險的,總不能怕噎死就不吃飯了吧?”賀寧馨狡黠地笑,說得含含糊糊。
這樣的回答出乎許夫人的意料之外。既沒有閨中女兒說到良人的嬌羞,也沒有對未來日子裡夫唱婦隨,神仙一般日子的嚮往,只是先把最壞的一面想到了,竟不像一個十八歲初嫁的姑娘,倒像……倒像一個看盡千帆的婦人,倚在欄杆邊嘆斜暉罷了。
想了想,許夫人還是不明白賀寧馨怎麼會有這種念頭。以前的她雖然糊塗,小兒女該有的樣子,還是一個都不少。如今是聰明靈透了許多,卻也成熟得不像一個不諳世事的閨中少女。
也許在後院池塘落水後,經歷過生與死的賀寧馨,已經大徹大悟了吧。
想到這裡,許夫人總有些膽戰心驚的感覺。大喜的日子,怎麼想起那些糟心的事兒?
許夫人收回了思緒,對賀寧馨低聲交待起夫妻之間的敦倫之禮。
賀寧馨上輩子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