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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卻想,可別再讓她見到他了。
這人簡直幽靈一樣,哪兒哪兒都能碰到,還是揀她最狼狽的時候出現。
夏蟬走出幾步,回頭看了一眼,賀槐生的車已經開走了。
與此同時,她包裡手機突然振了一下。
賀槐生髮來的:與其貿然行動,不如按兵不動。
夏蟬皺眉,回覆:賀先生是不是發錯了?
那邊沒再回復。
“裝瘋賣傻”這四字刺一樣紮在心上,讓夏蟬坐立難安。想了想,她還是找了個機會給陳蓉去了個電話,然而她旁敲側擊一通,絲毫沒聽出來陳蓉與賀槐生私底下有分毫的交情。
如果不是陳蓉說的,那就是賀槐生恰好那天也在。但他自己聽不見,一定還有另外一個人在場。
那人會是誰?那個中年男人,還是另有其人?
她又把賀槐生髮的那條微信看了一遍。
按兵不動,按兵不動。
再不動,她這飯碗就別想繼續往下端了。
年後恢復工作,酒店氣氛一日比一日緊張,走廊上隨意遇上的兩個人,那眼裡一霎交匯的目光都能演出一場宮心計。
夏蟬一面操心工作,一面還得應付劉弘毅一日比一日更加露骨的暗示,簡直疲於奔命。
趁著元宵放假的時候,夏蟬將傅如玉和陳艾佳約出來吃飯。
夏蟬和陳艾佳在約定地點等了快二十分鐘,傅如玉才匆匆趕來。她穿著的羽絨服和雪地靴,臉上夾了副墨鏡,碰頭後先道了聲歉,卻是聲音沙啞。
陳艾佳問:“感冒了?”
傅如玉搖頭。
陳艾佳看她一眼,“也沒出太陽,戴墨鏡做什麼。”說著伸手便要替她摘下來。
傅如玉急忙偏頭去躲,“別……”
沒躲開,墨鏡下一雙眼睛腫得核桃一樣。陳艾佳大吃一驚,再看她臉頰,厚厚一層粉底,堪堪遮住底下幾道紅腫的指印。
陳艾佳當即怒了,“誰打的?”
傅如玉緊咬著唇沒吭聲。
“你男朋友是不是?!上回他當著別人訓你我就發現這人有問題,現在倒好,居然敢動手打人。”
傅如玉忙說:“不關他的事……”
夏蟬也看不過去,“如玉,你別護短。這人現在敢扇你巴掌,以後就敢婚內家暴。”
傅如玉沉默半晌,低聲說:“這是我自己的事,你們讓我自己解決吧。”
這話說得傷人,夏蟬和陳艾佳交換一個眼神,也就閉嘴了。
氣氛十分尷尬,到了餐廳才稍有緩和。
三人聊著,不免談到現在的形勢。
傅如玉問,“你覺得咱們三個會不會被裁?”
對於這事兒,夏蟬已經開始準備做最壞的打算,“要裁估計也得裁我,劉弘毅老早就看我不順眼了。”
陳艾佳說:“他哪是看你不順眼,分明是太順眼。”
傅如玉沉默片刻,又說:“夏蟬,其實你可以找賀先生幫幫忙,他畢竟欠你一個人情。”
夏蟬搖頭,“且不說我跟他真沒這樣的交情,即便有,這是酒店內部的事,他能幫上什麼忙。再說了,他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
傅如玉笑了笑,“這倒也是。”
陳艾佳笑看她:“年前都有人看見了,又是披衣又是點菸,你對他真的沒有一點想法?”
夏蟬搖頭,“沒有,找一個聾子,以後怎麼相處,靠眼神交流?”
陳艾佳笑說:“靠愛交流,或者直接點,靠做。愛交流。”
夏蟬笑了,啐她一口。
三人就目前膠著的形勢做了深入討論,卻也沒能討論出什麼名堂,眼下除了“按兵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