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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是要幹嘛?這是捉姦的架勢啊,可是去捉誰呢?她再跟管巳不對付,管巳跟自己也不能算“奸”啊,除此以外,自己也就動動心眼兒,從來沒真跟什麼女人有染呀!
——就連秦宜祿的老婆杜氏,因為生得實在不錯,是勳生怕引發妻子什麼聯想,特意沒往府裡帶,給秦家在附近另外安排了住處。
他正跟這兒疑惑不解呢,曹淼緊催著馬,就已經來到了馬車旁邊。是勳急忙問道:“夫人如何這般打扮?”曹淼伸手一扶車廂,滿面焦色,氣喘噓噓地說道:“變亂已生!”
“什、什麼變亂?”是勳這一驚更甚。一把捏住了妻子的手腕。那意思。你趕緊跟我把話說清楚嘍!
原來是勳這天下午用完了膳,就卡著點兒,估摸著鍾繇下班到家了,捧著剛校好的《尚書》前去拜會,打算隨即就出城回莊院中去。曹淼還在家中整理行裝呢,突然門上來報,說有一個叫馮忠的求見夫人。
這名字曹淼有印象,乃是許耽的奴僕。前些日許耽當其面而犯其妻,引發了夫婦間的口角,曹淼還在其中插了一腳,一拳打退許耽,把甘氏救走來著。是、許兩家已經多日不再往來了,突然聽說馮忠來到,曹淼就不禁疑惑——難道是許耽又毆打甘氏了,所以甘氏派他來求援的嗎?可我終究跟你家毫無親緣關係啊,正如夫君所說“清官難斷家務事”,我又能派上什麼用場了?
當下命人把馮忠叫進來。當面詢問。誰料那馮忠一見曹淼,“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連聲道:“主母遣小人來見夫人示警,我主有謀反之意,還要來捉拿是侍中!”
這日臨近黃昏時分,甘氏收拾好食器,安排好廚房事務,轉頭就問主人現在何處?有奴僕稟報,說主人正在與一位王將軍密談,閒雜人等都不準靠近。甘氏就覺得奇怪啊,若是有客來拜,沒道理她這名主婦毫無所知,況且又於室內密談,究竟說些什麼?
她倒是沒想到什麼造反之類的事情,只恐許耽又要買什麼美婢入府淫樂,故而特意瞞著自己,於是便悄悄前往窺視。隔著屋門,卻聽一個陌生的聲音說道:“……入宮挾持天子,吳議郎控制住太倉和武庫,吾等須擒獲荀文若、鍾元常與是宏輔——此三人皆曹賊之臂膀也,若不遽擒,恐事有變……”
甘氏聞言大驚,急忙跑出來找到馮忠,要他趕緊去是府上報信——馮忠恨許耽入骨,而且若非甘氏保全,早就被許耽給打死了,故而甘氏遣他行事。
馮忠報到是府,曹淼又驚又恐,一方面請正居於府內的門客張既等人商議對策,一方面便帶上貼身的六名侍婢,騎著馬朝鐘繇府邸方向而來,尋找是勳。好在兩人並未錯過,當下把情況一說,是勳驚得是手足冰涼。
對於許昌城內有人打算趁著諸曹、夏侯都不在的機會造反,他原本是不怎麼相信的,直到見了賈詡以後,才開始警惕起來。後來與郭嘉、荀氏叔侄密商,制定了引蛇出洞的計謀,那估計這反八成肯定有人要造。可是造反歸造反,原本認定得在自己走了以後才發動,到時候一切自有那幾位去對付,自己眼不見心不煩。
雖說天下未定,人心未穩,但以是勳對大局的判斷,這種造反掀不起太大風浪來,頂多也就是癩蛤蟆跳在腳面上,噁心噁心人罷了,根本無法動搖曹操的根基。再加上曹家班已經有了準備,定下了應對之策,估計這小火頭兒才一燃起,就自然會被掐滅。所以他本不打算摻和的。
可是沒想到自己還沒走呢,對方就準備動手了!雖然甘氏沒能聽清楚前言後語,其實並不一定這就要作亂,可能是計劃明後天動手,但問題是既然訊息已經洩露,馮忠巴巴地跑自己府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