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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笑著接過十五遞過來的手套，&ldo;嗯，有這一對兒小玩意，世子們還能安生會兒。&rdo;

自從那次陪小世子們打過雪仗，兩個小男孩兒就迷上了十五。因為他躲得快，因為他會上房，因為他還能在被密集的雪球毆打的同時反擊。

雖然十五的雪球一擊便命中負責控制小投石車的世子乙的腦袋，雖然世子乙滾地大哭嚷嚷著：&ldo;來人！把他拖下去剁了餵狗！&rdo;但，這都不影響他們倆喜歡十五。

筑北王聽說後很是欣慰，覺得自家這崽子們玩兒的開心就好。什麼得罪了小世子啊，什麼把世子的鼻子砸紅了啊都無所謂。

於是在京城裡別的小世子都琴棋書畫拿腔拿調的時候，北疆的小世子一個個擼胳膊挽袖子的在王府中開闢了小型戰場。

言軍師悠悠長嘆，拍著十五的肩膀，&ldo;當年我給兩位世子做的那些機括玩具總算能派上用場了，辛苦你，兄弟多擔待。&rdo;

那些？！還有別的？

後來被玩具連弩和小弓箭射得上躥下跳的十五恨不得掐死言錦程。

雪兔果然得到了兩位小世子的歡心。

每次王爺出去打獵歸來，必然呼朋引伴，一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席上的武將也沒那麼多規矩，地龍燒得火熱，一個個敞著衣袍。

快過年了啊，誰不是喜氣洋洋？

靳子炎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嘴角繃不住的得意，&ldo;慶南王的年貨賀禮！&rdo;

初一，初八，十五作為打獵的一員也有資格列在席尾，聞言悄然交換了一個眼神。

屋裡有十來個武將，人人皆是好奇非常。

&ldo;禮單麼？往年未見王爺提過，今年有稀罕物不成？&rdo;

筑北王伸出一隻手掌比劃著名，&ldo;五十萬兩白銀。&rdo;

抽氣聲一片，&ldo;五十萬兩！&rdo;

&ldo;慶南王大手筆！&rdo;

十五心中異常震驚，迅速的抬眼仔細觀察屋內所有武將的神色。這筑北王是傻子麼？榮敏送給他銀子怎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

看向一旁的初一，他也是滿眼驚愕。

言錦程坐在筑北王下席，微微一笑，&ldo;王爺斷章取義了。這五十萬兩銀子，是慶南王借給朝廷的錢，用來發放拖欠咱們北疆軍的軍餉以及購買軍需補給。但那南域的王爺脾氣頗怪，死活不肯交給兵部，直說這銀子專款專用，很怕到了兵部那些官吏的手中又找出各種理由拖欠挪用。所以這銀子雖面兒上是朝廷發放的款子，實際卻是慶南王贈予的。&rdo;

&ldo;贈予？&rdo;

言錦程點頭：&ldo;諸位可聽說過慶南王府第一謀士蔡廷？據說那道言辭犀利的奏摺就是出自蔡先生之筆。五十萬兩抵交來年的茶稅。&rdo;

說著目光一掃，看著十五：&ldo;你在南域待過，必然明白箇中奧妙。&rdo;頓了一下又道：&ldo;這屋裡全是與王爺出生入死的好弟兄，無需避諱。&rdo;

原來如此。聽到言錦程最後一句，十五才放下心來。

與初一對視一眼，看到對方微微頷首，這才說：&ldo;屬下在南域偽裝過一陣子茶農。諸位將軍想必不知，別看南域富饒，也是處處被制約管轄，更是連年重稅。徵茶使去了不僅規定的稅要收繳，哪一次不都要搞出些花頭額外多收？&rdo;

想起還是安大牛的日子以及後來結識慶南王的過程，十五唇邊浮起一絲微笑：&ldo;榮……咳，慶南王現下用銀子抵交明年的茶稅，到時候徵茶使再來，恐怕就沒那麼都名頭可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