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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室瞬時轉入沉寂。久久,御史丞上前一步,怯生生打破沉默,「我……我看見了——」
齊聿猛然回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御史丞頂著他噴火一樣的目光,吞吞吐吐道,「中丞席間醉酒,下官不……不大放心,進來看望時瞧見大人……同一女子裹在一處。下官不敢打擾便走了。還以為是歡場中人——誰知竟是許家小姐麼?」
許爾芹放聲大哭。
王煠冷笑,「齊中丞,難道你蘭臺的人也冤枉你?」
齊聿喉頭一甜,又硬生生咽回去。低著頭喘氣——今夜宴無好宴,他本來已經有所安排。然而此時才知,對方這一次要的不是他的性命,而是他的仕途聲名。這些東西原本不在他的考慮之中,但穆遙就在身後,若因為此事被人冤枉,不如死了乾淨。
齊聿終於拾回平靜,再開口已經含了血腥氣,「樓船是蘭臺宴飲處,此間是我將息之所,這位許小姐非蘭臺中人,亦非我家眷。若你們所言為實,我倒有一問——這位許小姐為何特意上門為我所汙?」
第82章 驗體 去她身前跪地求饒。
王煠被齊聿一句話點醒, 瞬間愣住。眾人目光齊齊聚在許爾芹身上。許爾芹掩面低頭只管哭。還是王煠忍不住,「小姐好歹說句話,本王才好替你做主。」
許爾芹又嗚咽一時,久久細聲道, 「小女在家, 久慕曲中君之盛名, 來京卻不得一見。小女過一二日便要出京返鄉, 昨日聽聞曲中君往冷湖赴蘭臺之會。便求了秦內府,容我悄悄上一回船, 一睹姿容。」
一群人便轉向秦理。秦理微覺尷尬,「是有這事。老奴原想著,蘭臺乃國家監察之所, 在座俱是君子,必是無礙的——是老奴孟浪了,老奴有罪。」
穆遙心中一動,此事秦理沒有撒謊的理由。難怪今夜蘭臺夜會特意請曲中君過來。一環扣一環,真是周全。
王煠皺眉,「如何上的船?上船後又如何?說清楚。」
「是。」秦理道,「小姐求了老奴, 老奴假託親眷,求了蘭臺李御史帶小姐上船,原想著曲中君唱完, 後頭休息時帶小姐同她見上一見, 也算全個念想。」又補一句, 「王爺休怪李御史,小姐易男裝上船,他不知底裡, 只知幫老奴帶了一名親眷。」轉向許爾芹,「上船後老奴便不知經過,小姐如實同王爺道來。」
許爾芹嗚嗚咽咽道,「小女上船等在後頭,曲中君唱完便在後頭跟著她,誰料轉過一間屋子久不出來,小女等不及便也跟進去,裡間一片漆黑,小女極其害怕正想走,被人捂住嘴叫不出聲。然後……就……就被——」說到此說不下去,放聲嚎啕。
她哭得極其悽慘,一群人心生同情,俱各無言。
穆遙暗暗搖頭——如此許爾芹被人玷汙已是既成事實,此事難以收場。平安昏迷前說曲中君假冒,應是在那間屋子被人掉的包。
外間王煠又問,「你怎麼知道動手之人是齊中丞?」
「我當然知道呀,我看見了呀——」許爾芹幾近崩潰,直起身指向齊聿,尖聲叫道,「我被人打昏,醒來時這位大人就像現在這樣,就躺在我旁邊——」
王煠聽了半日,終於從滔天怒火中尋回一點神志,一張臉黑似鍋底,「所以你過程中並未看清楚是誰,只是醒來時看見齊中丞在你身邊?」
「正……正是……」許爾芹發作一時脫了力,跪坐在地又哭起來,「不是他又能是誰呢?」
齊聿道,「秦王殿下,此事大有蹊蹺,許小姐受辱既是事實,下官天子門生,絕計做不出這等事。請殿下主持訊問,務必查個水落石出。還下官清白,還許小姐公道。」
王煠一時躊躇——齊聿此人早年在中京便赫赫有名,圍著他轉的女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其中不乏身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