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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妒嫉的看了他一眼,這些天來,最為悠閒的,莫過於容止了,他每天的正式工作,無非是喝藥養傷,偶爾開口指點一下桓遠,近幾日來竟然有把身上任務完全撇清的意思,而桓遠的辛苦,更反襯出容止令人髮指的悠閒。
見容止甚至已經舒服得半眯起眼睛,她遲疑一下,還是忍不住開了口:“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令我十分不解。”之所以無法決定今後的動向,也是因為這個問題一直懸疑未決。
容止的眼睛眉毛很好看的彎了一下,道:“是什麼問題?公主如果有什麼煩惱,不妨告訴容止,容止一定會竭盡所能為公主分憂的。”
楚玉不是很信任的看看他,回想起桓遠的話,心中也十分無奈,這個問題,她在前些天已經問過桓遠,可對方思索之後的回答是他不知道,並且建議她來問容止。
桓遠雖然有天才般的天分,可是畢竟才開始開發,遠遠不及容止那近乎可怕的洞察與練達。
楚玉又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的道:“我的問題,是與河流有關的,關於河流流淌的方向。”
容止眉毛微微一皺:河流流向?公主什麼時候關心起這類問題來了?他眼簾一動,天下山川河流的分佈便在腦海中浮現,卻不明白這與楚玉有何關係……更何況,最近似乎沒有哪條河出什麼大問題啊。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第五十章 河流的意志
雖然心中疑惑著,但容止並沒有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來,因為他看出來,楚玉現在面上的神情,是很認真很真誠的在苦惱著,並不是尋常說笑。
楚玉又想了想,才開口道:“我的問題,是有關河流的。假如有這麼一條河,很長很長的河,從很久以前就一直流淌著,潤澤河道兩側的土地,今後也將一直流淌下去,可是有那麼一天,假如,我是說假如,這條河流忽然有了自己的主意,又或者說,還在上游的時候,河流裡有那麼一小股水流有了自己的主意,想要換個方向流一會,然後,因為它的念頭,整條河的方向,都發生了一點變化,隨後,變化越來越大,整條河遠遠的偏離了它應該流淌的河道……”
楚玉皺了皺眉,咬一下嘴唇,思索著應該用的言辭,這話雖然已經對桓遠說過一遍,可是在容止面前,她卻是要提起超出十倍的小心謹慎,反覆斟酌言辭,暗喻不喻,確定不會被容止看出真實用意後才說出來。
容止此時也暫時放下了悠閒的姿態,很誠懇肯認真的傾聽著,如同世界上最好的聽眾。
楚玉又緩了片刻,才接著道:“假如光是河流改道,這沒什麼,可是問題在與,河流下游有一大片的土地,那些土地非常渴望著被河水潤澤,假如沒有那條河,那片土地就會乾涸。”楚玉苦惱的望著容止,“你說,那條河,究竟應不應該改變方向?”
容止很平靜的眨了眨漆黑漂亮的眼睛,慢慢的又坐起來,白皙修長的手指拈起一粒不過指頭大小的點心,輕輕的送入口中。
雖然預先有過設想,可是誰能想到楚玉問的這個問題竟然這麼的荒謬?河流有了自己的主意?這算是什麼道理?
又或者,她打算藉著河流,說些別的什麼?
容止又拿起一粒點心,很沉靜的想著。
楚玉很明白自己在說什麼,她在比喻,用河流來比喻歷史。這滔滔不斷的河流,便是滾滾而下的歷史,夏侯商周,漢晉隋唐,宋元明清,歷史的洶湧波濤,呼嘯而來,奔騰而去。但是很偶然的,河流裡出現了那麼一絲不和諧音,有一小股水流,想要換個方向流流看,這小股水流,便是千年之後而來的楚玉。
她知道歷史之上的山陰公主很快就會死,但是換成了現在的她,她不想死,所以要為此做出一些改變,這是一切的大前提,為了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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