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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吼道:“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為什麼我聽不懂?”
田秋香手上忙著研磨,她眼眸低垂,唇角一撇,回道:“因為你笨啊!”
軒轅宏一聽,鼻子一橫怒道:“你說什麼?你竟敢說我笨?”
他當真是恨死這個女人了,華山之巔讓他當眾脫褲子,丟了皇家的臉面,而今又說他笨,她還想不想活了?
田秋香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笨啦,不笨怎麼會被我下毒,又怎會被我偷了軍事佈置圖呢?”
“你——”軒轅宏伸出手指著田秋香的鼻子準備開罵,然而,不知為何,他眼眸眨了眨,後面的話語卻生生地收入了唇中。
田秋香見他忽然收聲,揚眉挑釁道:“我怎麼了?”
軒轅宏唇角一揚,哼哼道:“我不過是敬你為嫂子,不與你爭論罷了。”
嫂子二字似盛夏雨夜的驚雷一般在田秋香的頭頂乍然響過,研磨雪蓮的手就此停住,她轉回眸看向軒轅宏,疑惑道:“嫂子?”
軒轅宏搖頭道:“你不會告訴我,你看不懂二皇兄的心思吧?上次他為了救你獨闖我的軍營,身負重傷,此次,更是為了你而廢了多年的內力,還為了救你對他從小敬愛的大皇兄大打出手,他對你的心當真猶若滄海之上的皎皎明月,如此情深,你又何以為報?”
何以為報?
田秋香眼眸微眯,看向軒轅宏,大師兄待他情深如斯,莫非她便要以身相許麼?
這是什麼邏輯,什麼理論?
田秋香忽而轉回眸,繼續擺弄起手中的雪蓮,心下卻是亂了一分,她本是來自異世的一抹遊魂,她總想著不要欠別人太多的恩情,卻總是讓大師兄為他勞神分憂,而她似乎從未想到要如何償還。
是啊,欠下的債,終究是要還的。
“你怎麼了?”軒轅宏見念香不說話,側著頭問詢起來。
田秋香收拾好凌亂的心,轉回眸,眸色晶亮,她笑問道:“知道蘇格拉底怎麼成為哲學家的麼?”
軒轅宏聽後眼角抽搐,怪嗔道:“你在說什麼啊?”
說話之際,田秋香已經研磨好雪蓮,她將裝有冰蠶的藥瓶開啟,隨後將那隻已經死去的冰蠶倒了出來,拿起搗藥棒繼續研磨,她一面動作一面說道:“聽不懂,是吧?我告訴你,他是被人折磨成為哲學家的,如若你不想成為哲學家的話,從現在開始,最好不要再跟我說話,否則,我會讓你成為九州大陸最有作為的哲學家。”
話音剛落,果然見得軒轅宏已經捂住了耳朵似要崩潰一般地朝殿外行去,口裡嚷嚷道:“二皇兄怎會喜歡這麼一個女人?我要瘋了!”
田秋香唇角撇了撇,轉回眸看著床榻之上靜躺的銀髮如瀑的男子,心情似又沉重了一番,似鉛體一般難以挪動。
經過田秋香精心地配置之後,她終是製成了一顆藥丸,製作成後,她將那藥丸放至軒轅琛的口中,讓軒轅宏用內力為他驅散開來,一切弄好後,她坐在床榻邊等候軒轅琛的醒來。如若他能夠在三天之內醒來的話,那麼,算是沒有太大的後顧之憂了。
田秋香仔細地候在床邊,一夜過後終是抵不住睏倦歪在一旁沉沉地睡了過去。
韓江別院的營帳之中,南宮景軒也依舊昏迷著,他緊闔著眼眸,未曾動過分毫。
軍帳之中,澄亮如白晝,張軍醫候在他的床榻邊一直寸步不離,緊縮的眉頭昭示著此刻情況的不妙。
“張軍醫,王爺他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醒來?”逐月自一刻鐘前便一直交握著手在營帳中躥來躥去。
追日見逐月一直不停地行走,蹙眉冷聲道:“你能不能停下來?”
本來心裡就煩躁得很,他還一直不停地在眼前晃來晃去,如此,不是更加煩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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