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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非但粉嫩嬌鮮,還帶點醉人的酡紅,一點也不像受了傷,甚至昏厥過去的人。
“你說……我的手?”舉起沒受傷的手,張張細長的五指。“它沒事。”聞言,甘寅笑道:“不是這一隻。”這小姑娘還真有趣。
“喔,對,還有一隻。”凡人的手就一雙,不像他們花仙、花精花枝花芽一大堆的,少了那麼多,還真不慣呢。
她舉起另一隻手,審視著,它明顯被人上了藥。並牢牢地覆了一層布。不怎喜歡被束縛的感覺,她撐動布堆裡頭的五根手指。
“哎……哎喲!”乍時,她痛撥出聲,並暗罵凡人肉身的難用,不過拿它當個東西也會痛成這樣!
“別動它,除非你想痛死自己。”就沒看過人這麼傻勁的,這回換成路恭臣擔心。
一旁,饒富興味的甘寅斜睨了他一眼,頗意外他居然會“憐香惜玉”,看來小姑娘的出現,可能會替他的怪症帶來一線生機也說不定。
“小姑娘會痛成這樣,還不是為了你!恭臣兄該怎麼謝人家?”他加油添醋。
路恭臣臉又冷了下來。
“謝?等事情明朗了再謝也還來得及。”“喔,這樣啊,那你就和姑娘慢慢研究,我這多舌的雀兒就先飛出去了。”嘿嘿!留下他與姑娘家獨處,不知道會是什麼狀況?腳底像抹了油,甘寅溜得比什麼都快,一下子就消失在門外。
廂房裡頓時靜了下來,只剩四目相對,兩口無言。
忖思了一會兒,路恭臣拉來一把椅子坐下來,太過僵凝的氣氛會讓人以為他是在審問,於是他倒了兩杯茶水,一杯遞向她。
“睡了一會兒,口渴了吧?喝點水吧。”口渴?嚥了咽乾澀的喉嚨。
“真的很渴,我得多喝點。”接過茶水,她喝完一杯又要了一杯,就像在澆花一樣,最後路恭臣乾脆將茶壺交給她,隨她痛快地喝。
在她仍飲水之際,他問了:“姑娘是南方人?”南方?
海棠有垂絲。西府、貼梗海棠……族繁不及備載,但不是生於滇中,就是生於蜀或秦中,比這兒都偏南向。
“最南方。”她點點頭,接著又繼續飲她的水。
“敢問姑娘姓氏?”“我……”眼珠子亂無目的地在屋裡轉了圈,最後定在路恭臣垂墜在身側的玉飾。“我姓……玉,名喚棠兒,海棠的棠,我家小弟叫玉芽。”凡人多愛以玉傍身,取其吉祥,取其辟邪,很是親切,就跟海棠花給人的印象一樣,所以姓玉比較合適。
海棠、玉芽?全跟花草有關,真是巧。
“玉姑娘此番北上是要投親?”盯著玉棠兒愈是喝水愈顯精神的臉龐,路恭臣不由得要懷疑,那淡淡滋味的茶水也許比湯藥要來得生效。
“是要投親,不過……”腦子裡又轉出一些想法。她想:如果要硬辦出一個親戚,眼前這個人是不是就會立即將她們帶出這裡,那要再進來可就有些難了。
“不過什麼?”“不過我和小芽苞要投靠的表親家,壓根兒不知在京城何處。”來個含糊其詞。
“你沒弄清楚目的地,就貿然北上?”有些訝異。
“不是貿然,是沒有其它去處了。”她小可憐地扁起嘴。“自從我爹孃仙逝之後,我和小芽苞也不知跑遍了多少地方,可悲的是,根本沒有人肯收留我們,原本想自力救濟,靠自己的本事養大小芽苞,但是事情卻不是這麼容易。”她偷瞄了路恭臣一眼,確定他正仔細聽,紅嘟嘟的唇這才又開:
“在南方的鄉下,我找不著一份適當的活,能夠擔得起自己和小弟兩口子生計的活兒。論針街,我只勉勉強強會個門面;論勞力,我又有著天色一暗就昏昏欲睡的毛病,根本應付不了人家要求的。”“什麼毛病,這麼奇怪?”人累,自然就想睡,但天色一暗就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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