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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臣均在德勝門迎接大將軍王。康熙諭令立碑紀念,命宗室、輔國公阿蘭布起草御製碑文。
此時,胤禵是最有聲望的皇子。眾人都認為他是儲君的不二人選。但我始終記得康熙在毓秀宮的那句話:“你的小兒子給大兒子當侍衛也不配!”
胤禵帶回策零和玫瑰為我們準備的禮物,她還特地為她四伯父家準備了一份厚禮,人人都有,做得十分漂亮。
這是她一貫的風格。
我留意了一下,她送給揚泰的是一把翠玉雕刻而成的彈弓。
我後來查了《古今注》,這才知道齊女的典故:據說齊王對王后薄情,王后心碎而死,變身為蟬,日日在庭間悲鳴。齊王悔恨不已,後世便把蟬稱為齊女。
這把彈弓,是打落蟬兒的武器吧?
她終於還是決定忘記了。
木樨花還沒有凋謝,在風中嘩嘩作響。象女子佩玉相敲擊的聲音,緩緩從空中流過,不知將流向何方。
但是隻要下決心遺忘,終有一天,還是會忘記的。
由於策零頓多布在青海的勢力逐步擴大,影響了大清對西部的控制,康熙六十年五月,胤禵移師甘州,進入陝西張掖,準備進攻和碩特汗國。但由於路途遙遠,運輸困難,沒有取得進展。十月,胤禵以軍務重大為由,密奏暫停進剿,得到康熙的贊同。十一月,年羹堯仍然駐守前線,胤禵奉命回京述職。經反覆研究磋商,翌年二月,胤禵離京再赴軍前,征討策零頓多布。
我知道這一去一切都無可挽回,待胤禵再回來時,江山已經易主,大將軍王即刻會成為階下囚。所以出征那天,我們一直將他送到三十里外才返回。他還叮囑胤禟:“皇阿瑪年事已高,好好歹歹,你須時常給我資訊。”
我一陣心酸,緊緊握住胤禩的手。他這麼看不開,到時只會吃苦。
我已經預感到康熙六十一年會無比難熬。當身處颶風中心時,反而有種聽天由命的解脫,偏偏是暴風雨的前夕最最讓人喘不過氣來。
生日這天早上,朝雲、素心帶著三個孩子來給我拜壽。吃完壽麵,我對胤禩說想去碧雲寺上香。說話時,我的雙手在袖子裡緊緊捏成一團,臉上卻沒有露出半分端倪。
他沒有在意,只讓加新多帶幾個人跟著。
一路上我忐忑不安,一顆心比馬車顛簸得還要厲害。窗外的紅桃綠柳,沒有一樣進入了我的眼睛。意外的是,那僧人早已預料到我要來,不僅親自在山下迎接,甚至連我上香的東西都預備好了。
他這麼篤定,當然是胤禛的吩咐。
我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出他的掌握。
小如震驚地看著我,目光中隱約有絲責備。
連她都猜出來了,更何況胤禩?
可是他什麼也沒說,只讓我注意安全。
我忽然驚出一身冷汗,跺了跺腳,立即轉身下山。
胤禩還是在窗前練字,卻心緒重重,連我進屋都不知道。我輕輕走過去,摟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寬厚的背上。
他一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求人不如求己。”我在他背上蹭著鼻子,“倘若求菩薩有用的話,這世上也不會有那麼多悲慘的事情。”
他轉過身,凝視著我的眼睛,“你真傻。”
“不,但是我相信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我愛你。”
我微微一笑,道:“恐怕不能更多了。”
空逝水
五月,康熙下令釋放胤祥,我們和胤禛一起去接他。走出那狹小的莊園時,兆佳氏緊緊握住我的手,泣不成聲。胤祥卻只是淡然地微笑,似乎毫不介懷。
這麼多年的幽禁,使他不再爽朗,而變成一個小心翼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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