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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決定性的戰鬥中,唐娜的父親用自己的身體替我爺爺擋住了一排子彈。臨死的時候,他拜託我爺爺照顧他的原配妻子。
連我爺爺也很驚訝,唐娜的父親竟然還有一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妻子。他一直以為這個不善言辭卻豪爽耿介的盟友還沒有成家立業。他幾次給他牽線搭橋,都讓他用靦腆的微笑搪塞過去了。
“我不是想她,我是掛念我的女兒唐娜。聰明伶俐,嘴也很甜。我只見過她兩次,卻註定讓我要牽掛她兩輩子,”這個彌留之際的軍人臉色蒼白,瞳孔裡出現了一張小女孩可愛的面容,“來,現在讓我告訴你一些有關我妻子的秘密,你掌握了這些秘密就等於控制了她的靈魂。”
他湊進我爺爺的耳朵悄悄地說著,就象把一件珍貴的遺物傳遞到一雙值得信賴的手裡。這個沉默寡言的人在生命即將終結的時候說的話,幾乎等於他幾年的總和。
“她是一個驚世駭俗的女人,”唐娜的父親說道,然後,他突然親了一下我爺爺的臉頰,就一頭倒在床上死了。這種出人意料的舉動比他的死亡更讓爺爺覺得措手不及。
過了幾天,爺爺抓住了那個與他死打爛纏了幾年的軍閥,用他肥碩的頭顱祭奠了唐娜的父親。“我發誓對你的妻子就像對我自己的妻子一樣,”爺爺擦了擦滿是鮮血的手,鄭重其事地望著唐娜父親的遺像說道。
不久,我爺爺派了一支裝備精良的小部隊,帶著一大疊美麗女人的照片和幾箱黃金首飾才把唐娜的母親騙到小鎮。隨著浩浩蕩蕩的隊伍一起回來的,還有一部漆黑髮亮的鋼琴。
小鎮的人從來沒有見過鋼琴,以為那是一具裝滿晦氣的棺材,串通一氣阻止他們進入小鎮。只有四歲的唐娜在母親的授意下,在城門外彈了一支充滿童趣的小曲,證明人們的想法是滑稽可笑的。可是,大家仍然頑固地認為,有史以來還沒有一具棺材是從城外抬到城內的。
“即使是把一具象棺材一樣的東西抬進來,我們小鎮從此也會多災多難的,”這句話很快傳遍小鎮,連最初對此不置可否的人也跟著鬧起來。
唐娜的母親堅持要把鋼琴抬進去,我爺爺怎麼勸也沒有用。就這樣,為了這臺鋼琴,她和抗議者們相持了兩天兩夜,似乎在延續著那場曠日持久的拉鋸戰。她毫不讓步,強硬的態度讓爺爺想起了她丈夫在最後一次戰役中表現出來的勇敢無畏。
在城門外滯留了兩天兩夜後,唐娜的母親打算返回,說她不願意跟愚昧無知的傢伙打交道。
“一個容不下音樂的地方,一定也容不下我,”她露出鄙視的神情望著我爺爺,“這就是我丈夫為之獻出生命的小鎮?”
就在唐娜和她母親準備離開的時候,抗議者們衝出了城門,圍攻唐娜的母親,還想把鋼琴砸爛。我爺爺朝天鳴了一槍以示警告,可是就象把一枚雞蛋扔在地上那樣毫無用處。
狂怒的爺爺立即命令他的部隊向人群開槍射擊。那場*以十九條人命和五十一個傷員草草收場,鮮血染紅了蒼老的土地和那部新式樂器。爺爺擠出一絲微笑把唐娜她們和鋼琴迎進了城門。
三個月之後,新政府以濫用武力為藉口,乘機收編了我爺爺的軍隊,任命他為小鎮第十三任鎮長。新政府軟硬兼施的手段讓他也無可奈何。這是他一生中最慘烈的一次潰敗,幾乎在一夜之間,成千上萬的人馬就損失貽盡。
“我現在成了一個輸得精光的賭徒,只剩下幾枚銅板了,”他看著那張如同病危通知的任命書說道。
他獨自呆坐了一天一夜,當他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頭髮已經全白了,一根一根地直立著,就象無數雙高高舉起的手。
(3)
此刻,唐娜突然吻了我爺爺一下,這讓他有些受寵若驚,因為唐娜從來沒有主動親過他。
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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