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頁(第2/3 頁)

腳的臺階，終於爬上了最高層‐‐六樓。面向天井的走道外懸掛著衣服被子，走道內側每一扇門都緊緊關著，往裡走第四扇，破舊的黃色木板門上貼著警方的封條。

江停手臂抱在胸前，一寸寸打量周遭的環境，突然眼前只見嚴峫遞來一件軍綠色外套：&ldo;嗯哼。&rdo;

&ldo;不用。&rdo;江停連伸手的意思都沒有：&ldo;蹭破了賠不起。&rdo;

嚴峫只穿一件黑色短袖t恤，堅實的肩部肌肉特別明顯，不由分說把外套往他頭上一罩：&ldo;得了吧，萬一你著涼鬧出個什麼病來，回頭我豈不是……&rdo;

江停終於說了實話：&ldo;你上次洗衣服是什麼時候?&rdo;

嚴峫：&ldo;……&rdo;

兩人大眼瞪小眼，片刻後，嚴峫用鑰匙咔噠一聲開了鎖，冷冰冰道：&ldo;老實穿著，別那麼多廢話。&rdo;

屋裡潮濕昏黑，開門便是一股難以形容的異味。嚴峫捂著鼻子去開燈，誰料電錶已經被掐了，無奈只能繼續用手機照明，只見滿地都是雜物和垃圾，被偵查人員徹底檢查過兩次，整個陋居堪稱慘不忍睹。

江停小心跨進門，站在低矮的木板床邊，微微皺著眉觀察四周。

&ldo;外勤組來搜過兩次，老高那手段，這屋裡的每一隻耗子都起名登記在冊了。&rdo;嚴峫不客氣地用手肘搗了他一下：&ldo;怎麼，江隊沒見識過低端人口居住環境?有什麼感想?&rdo;

江停接過嚴峫的手機，半蹲在地上，沿床下、地縫和牆根一一照射過去，凝神沉思了半晌。

嚴峫揶揄道：&ldo;問你話呢?&rdo;

&ldo;沒有感想。&rdo;江停平淡道，&ldo;我這個低端人口也是這麼長大的。&rdo;

嚴峫一怔。

江停起身走到桌邊，只見幾個暖水瓶並排放著，雜物堆積在破舊到看不出顏色的塑膠盤上，吃剩的方便麵和&ldo;溜冰&rdo;用的壺就這麼挨著彼此，油湯上已經結了厚厚一層白黴。

江停站在那裡，似乎遇到了什麼難解的問題，修長烏黑的眉頭擰著，從額頭到鼻樑、嘴唇、乃至脖頸的曲線，在光影中構成了一道優雅別致的輪廓。

他突然拉開椅子坐了下去，嚴峫來不及阻止，只見他直直坐在那碗已經黴得發臭的方便麵前，彷彿伸手要去拿筷子似的。

&ldo;喂，你……&rdo;

江停一抬手，嚴峫的話音戛然而止。

緊接著，江停抬起頭，若有所思地望向對面，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房間另一端殘破不全，被報紙勉強糊住的窗戶上。

嚴峫不知道他在看什麼，只能眼錯不眨地盯著他。只見江停倏而起身走向窗戶，借著光亮仔細搜尋布滿油汙的窗臺和木稜，突然伸手用力去推已經變形了的木頭窗扇。

嘭!

窗子被推開了，晚風一拂而入，霎時將屋裡令人作嘔的異味衝散了不少。

&ldo;‐‐過來吧，&rdo;江停指著外窗臺，聲音波瀾不驚，說：&ldo;你們外勤組的活兒，也是夠糙的。&rdo;

第16章

內外窗臺交界處，木框上積滿了不知道多少年煙燻火燎留下的油汙，而在黑色的積垢上，殘留著幾條極不清晰的橫稜。

‐‐鞋印。

嚴峫向外探身，仔細觀察了很久，終於在筒子樓外部緊貼牆面的消防梯上發現了攀爬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