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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見了我,個個都像要把我吞了似的,還有知道內情的災民,燒過我的院子,想把我燒死在裡頭……我不都過來了?”
她逼著自己回憶她安然度過的一次次危險,當笑話講給他聽,講完了又斟滿一杯酒,一飲而盡。那些畫面,對手或是地痞流匪,或是高堂之上道貌岸然的朝廷命官,把她逼得退無可退。
刀尖火海,哪一次不是這麼過來的?不過是幾條蟲子罷了,她還能怕了它了?
柳之奐悄悄收了她的杯盞,怔怔地看著她。謝綾醉醺醺的,連杯子什麼時候被拿走了都不知道,傻呵呵地衝他笑。
柳之奐輕言輕語地勸了她許多句,她也不知聽見了沒,毫無反應。他拿她無法,只能把那酒杯緊緊攥在手裡,發誓似的向她許諾:“那些人欺負不到你頭上了。師父不在,以後我便護著你。”
夜風微涼,天邊孤月清照,映出她光潔如瓷的側臉。
纖密的雙睫微微顫動,她囁嚅一聲,趴在石桌上入了夢鄉。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更10分鐘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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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心中弦
謝綾的消沉只持續了一夜;翌日便又恢復如常,在她臉上看不出一絲昨夜受驚的痕跡。
春闈將至;各地才子匯聚京師。這種時候;謝綾自然也看出了商機;趕在開考之前在四季居辦了場“狀元宴”;博個狀元的好彩頭,廣邀文人雅士參與;又憑著自己的人脈請了不少達官貴人鎮場面。
宴會定在晚上,四季居卻從晌午就開始熱鬧起來。
謝綾昨夜睡得少,晨起時往臉上蓋了一層粉,才將眼周泛起的青黑色蓋住。她一改平素莊重老成的穿著;特地挑了件石榴紅底大領對襟的霞帔;上繡白色霜花圖案;臉上常帶一抹笑,分外明豔。
她正從樓梯上往下走,正瞧見了一隊人自門口浩浩蕩蕩地進來,肩上扛了塊大匾。
走近了瞧,才發現那不是匾額,是個畫框。
她對字畫小有涉獵,看得出來那是前朝畫聖孟沂作的一副東籬把酒圖,因其佈局廣闊而聞名。此畫鋪開有一丈長,是孟沂嘔心瀝血之作,傳世之後價格年年攀升,當得起“連城之價”。
那一隊人進了大堂,身後的主子才姍姍來遲。
謝綾往後一探,認出來人,竟是在相府有一面之緣的蘇修。
當日溫相說他來長安是要事在身,有一筆大買賣在找下家,不知為何找上了她。謝綾對此人的印象不佳,當時也只是隨口敷衍了過去,未料他會真的親自找上門來。
蘇修一進門便見到了謝綾,頗感意外,向她甚為謙和地作了一揖:“謝姑娘,別來無恙。”
她與他連交情都稱不上,可這姿態讓滿堂的人看起來,竟像是熟識的一般,一時間凡是識破了兩人身份的食客皆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謝綾在這長安城裡頗負盛名,已過了雙十年華卻無有家室,在長安百姓看來便很不尋常。如今得了這女財神的八卦,明日怕便會傳遍街頭巷尾。對方是汝南王家的世子,帝王將相才子佳人,是市井間最愛的八卦路數。
謝綾臉上仍掛著笑,淡淡道:“世子到訪,窮廬蓬蓽生輝。只是這畫……”她的目光瞥了一眼那佔了半個大堂的龐然大物,“又是何故?”
蘇修站到她的身邊,與她並肩而立,共看向一處:“聽聞謝姑娘要擺狀元宴,聚集了京中雅士。蘇某未收到帖子,卻也貪慕雅盛,不請自來,實在過意不去。正好家父得了這一卷東籬把酒圖,想是謝姑娘的四季居以雅字著稱,若得此畫妝點,正當合宜,也不至玷汙了雅名。”
謝綾的帖子發遍了京城的顯貴,並不如何值錢。他用這樣一幅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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