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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走四方,定有不少奇遇,便挑幾個與我講一講吧。”
謝綾語塞,她遊走四方確實做了不少豐功偉績,但她的發家致富歷程完全是她的貪贓枉法史,借她一千一萬個膽子都不敢在此人面前和盤托出。她便將此隱去,獨講自己幼年隨師父雲遊四海的所見所聞。
蘇昱聽得認真,連手上的金針落下都置若罔聞,聽到她講到在天竺遇見的雲方僧人,神色忽然一滯:“天竺萬里之遠,你竟也去過?”
“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如今她俗務纏身,哪裡還有空去那麼遠的地方遊歷。
蘇昱眸色漸深,靜悄悄地看著她。她竟記得,連小時候的記憶都記得,可以與他講得事無鉅細,連僧人的模樣,手上戴的佛珠都記得清清楚楚。
所以唯獨是他,在她心裡了無痕跡?
她說著又下一針,抬頭看蘇昱神色黯然,眉心緊鎖,以為自己下手失了輕重,輕聲道:“弄疼你了?”
“沒有。”他側臥著,視線落在枕上,並不看她,一看便是不高興了。
謝綾覺得他果然難伺候,嘆息一聲:“良藥苦口,你這麼諱疾忌醫,怪不得體弱多病。”
不知是哪四個字觸動了他,蘇昱忽然抬眸,眼中有些怪異的神色。
謝綾惑然道:“怎麼了?”
那怪異之色漸收,他恢復了一臉了無生機似的黯然:“痛。”
謝綾看了看自己手上,確認自己碰都沒碰針一下,怎麼會痛?她皺起眉:“那怎麼辦?”
她嗅了嗅,他的臥榻上鋪了燈芯草,本是通氣血的藥草,性甘微寒,味淡,卻被她聞了出來。這東西本可洩肺通血,對身體有益,但配合她在香囊裡放的草藥,便會加劇毒性。若是這個的緣故,她便束手無策了。
謝綾斟酌著措辭:“你榻上鋪的藥草,往後可以換一種,說不定往後便沒有這麼痛了……”
她因要確認燈芯草的味道,身子輕俯著還未來得及直起身,這一句話尚未說完,卻忽然被攬住往下撲去。她惦記著他左手上的金針,連忙撐住床沿不讓自己壓到他的手臂,他卻不管不顧地用未施針的右手壓著她,讓她直直地貼在他面前。
四目相對,氣息相拂。她不施脂粉,淡掃蛾眉的臉上雙眸微瞪,驚愕有餘。他仔仔細細地將她眼底的慌亂神色收入眼底,那雙驚惶的眸子裡分明無知無畏,不像是裝出來的。
所以,不是她在假裝,是真的忘記了?唯獨忘記了他一個?
雖然早已明瞭,他的眼中還是蒙上一層又似黯然又似怒氣的複雜神色,在深如寒夜的眸子裡交織著,凜凜然,無端讓人心下一顫。
沉默間,門外卻響起安福順的聲腔:“皇……皇上,瑾妃娘娘求見。”
第二十章 美人在側
謝綾瞳孔放大,正好蘇昱的手臂一鬆,她便彈了起來,急匆匆去桌上尋她的帽子戴。
蘇昱哭笑不得。她怕他的臣子,怕他的胞妹,連他的妃子也怕,偏偏就是不怕他。這是個什麼道理?
某人自是不懂他胸中抑著的鬱氣,一心只惦記著殿外那位娘娘,可不要被她識破了才好。
蘇昱無奈,原本陰晴不定的眸子漸沉下去,冷冷向外應了聲:“進來。”
安福順替瑾妃開了門,面上浮著笑,內心卻在滴血。他也不想通傳,但裡頭動靜大,他要強說皇上已經安寢,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實在是——攔不住哪!
於是瑾妃娘娘一進門,先看到的便是戴著綠帽的謝綾,青幽幽的像根蔥似的立在龍床邊。謝綾剛扶正了帽子,那隻手不知往哪擺,僵了片刻才想起向她行禮。
瑾妃上下打量著這個憑空出現的青年,後者左手握拳抵口乾咳一聲,目光沒往她這看。倒是蘇昱,一雙眼裡寒光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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