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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會來找我，除了我他沒有別的人可找。

&ldo;你沒告訴他？&rdo;小妹喜歡多嘴。

&ldo;為什麼要告訴他？&rdo;我問。

小妹回答不上，搖頭，出去了。

&ldo;生意好嗎？&rdo;這才是我比較關心的問題。

&ldo;賣了三件睡裙和兩件紋胸。&rdo;

&ldo;哦。&rdo;不算好也不算壞。

&ldo;今天我住在店裡，你回去住。&rdo;我說。

&ldo;這怎麼行？這裡……&rdo;

&ldo;這裡沒廚房，你要給我做飯。再說我不能爬樓梯。&rdo;這個理由最簡單，小妹無法反駁。

瞌睡，悶熱的環境裡睡覺很容易夢魘。我夢見窗外有人，模糊的面孔，窺探的眼睛，我並不怕，只是動不了，如身處混沌，一切都虛妄而緊張。

&ldo;醒醒，懶豬！&rdo;有人推我，我還是動不了，隱約覺得自己已經坐起來，可是心裡很明白，再過幾分鐘我也仍然是躺在床上。

&ldo;起來！&rdo;聲音大起來，同時拍我一下。

我猛地睜開眼，手腳漸漸痠麻。平躺著睡覺也能睡到手腳麻痺。

&ldo;你跑哪裡去了？一上午不回我電話？&rdo;床邊的人瞪著眼睛，在笑。

我不理他，翻身又睡。

&ldo;問你話呢！&rdo;他佯裝生氣。

&ldo;我疲倦。&rdo;我嘀咕。

&ldo;起來，不起來我就上來啦！&rdo;他說，一邊說一邊把手伸進我衣服。

&ldo;別碰我！&rdo;我坐起來，認真生氣。

&ldo;怎麼了？&rdo;他吃驚。

&ldo;我渾身都是汗。&rdo;我心虛地解釋，心虛？我憑什麼心虛？

&ldo;有汗才有味道。&rdo;他擠眉弄眼地笑。

一瞬間，我有點同情他。

要取悅我這樣的女人不是件輕鬆的事吧？我喜怒無常，說翻臉就翻臉，像剛才，讓他摸不著頭腦，他並沒有做錯事，也沒有說錯話，可我還是生氣，為什麼？總有人做錯吧？

&ldo;你到底怎麼了？生病？&rdo;他仔細打量我，眼睛裡有點心疼的意思。

他不是不愛我，只是……

&ldo;我剛從醫院回來。&rdo;我說，收起雙腿，把臉埋在膝蓋上。

&ldo;真生病了？昨天都還好好的。&rdo;他狐疑，伸手摸我的額頭。

生病在他的概念裡只有頭痛腦熱這兩項。我苦笑，昨天都還好好的？難道你不知道我三天滴水不進，粒米不沾？很委屈，我閉上眼，眼淚直往肚子裡流。

&ldo;到底怎麼了？&rdo;他還在沒心沒肺地追問。

&ldo;我做了人流。&rdo;我疲倦地回答。

&ldo;人……？&rdo;他猛地站起來，張大嘴，滿臉驚鄂，良久才支吾：&ldo;我的？&rdo;

我笑了，真的不後悔刮掉那組細胞。

他也並不是要否定，我知道，這只是男人本能的反應。

&ldo;你怎麼可以不和我商量就自作決定？&rdo;他責問。

男人想的真的和女人不一樣，他們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權利。

&ldo;和你商量什麼？&rdo;我問。

他張口結舌。沒結婚，還有什麼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