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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戚無歸也拉著她的手說過這麼一句話，當時她卻是歡喜的。

她怔怔的看著秦笑天，那一刻彷彿又看見了上輩子的秦夏天，那個在小黑屋裡給她送飯、那個說長大後娶她的小男孩，那個她曾經悄悄的喜歡過的男孩……

衛小魚有片刻的失神，然後輕輕一笑，她很少笑的如此溫柔，又帶著淺淺的釋懷，“對不起，我喜歡的人是無歸。”她承認一開始見到秦笑天的時候，有過短暫的懷念，但是秦笑天不是秦夏天，她也不再是從前的衛小魚。

這一輩子，她愛上的是戚無歸，那個溫柔的善良的為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的大笨蛋。

秦笑天緊握的手指瞬間失去了力氣，關節透出絕望的蒼白，本來還懷有一絲希望的眼裡終究完全的熄滅了光芒。

他慘然一笑，閉了閉眼，聲音沙啞的像滲了血，“我……明白了。”就算不發生今天這件事，她也不會喜歡他，他早就明白的，只是想給自己一個藉口。

如果他當初勇敢一點，什麼都不管不顧，大膽的向她表白，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可是現在，什麼都晚了，她說，她喜歡的是另一個男人。

秦笑天連道別也沒有說，瞬間跳出圍牆，發瘋般狂奔了十里，狠狠的把一棵大樹砸的稀巴爛，他沒有用內力就單靠蠻力，直砸到手指破皮流血，紅腫不堪，才喘息著倒在地上，看著西邊的太陽緩緩的沉下山，世界一片黑暗。

衛小魚驚愕的看著秦笑天說完那句話就猛的跳出圍牆跑了，隱約明白這個沉默壓抑的男人現在心裡有多不好受，但也只能搖搖頭，嘆息著進了戚無歸居住的客房。

驚訝的是，張延的那個徒弟盧遠也在裡面，她馬上放下藥碗，擋在床前，警惕的瞪著他，“你想幹什麼？”不會是為了他師父來找無歸麻煩的吧？

盧遠沒有反應，只是像失了魂一樣呆呆的站在原地，眼裡一片痛苦迷茫。

靠坐著床頭的戚無歸拉了拉衛小魚的衣袖，衛小魚回過頭去看他，聽到他說：“盧公子沒有惡意，他只是來問我張延道長的事情。”這個表面上倨傲無禮的人對他師父倒是真心，見了張延的屍體還不敢相信那是怎麼回事，非要來問個清楚。

“哦。”衛小魚聽完他解釋，恍然的點點頭，放心的去端藥過來，不再防備盧遠。

戚無歸看著飽受打擊的盧遠，緩緩開口，“盧公子，不管張延道長做了什麼對不起武林和擎劍門的事情，他總歸是你的師父，你不應該因此而痛恨他。”

盧遠一震，抬起頭來看他，眼神由前一刻的矛盾痛苦變成震驚，然後又慢慢的回覆到清醒，他忽然對著戚無歸深深一揖，猛的轉身跑了出去。

沒錯，無論師父做了什麼，自己都不應該恨他，師父他從小就收留了自己，讓自己有了識字習武的機會，還擁有了一幫師兄弟，雖然也知道師父心裡其實瞧不起自己，但是他的一切都是師父給的。

衛小魚沒有去看盧遠，反而看著戚無歸，把藥碗遞給他，笑道：“喝藥吧。”他果然是個爛好人，不過她喜歡。

溫涼的碗一入手，戚無歸就察覺到不對勁，“你在來這的路上遇到誰了嗎？”不會是她特意把藥放到這麼涼才端來給他喝吧？

衛小魚有點心虛的笑了笑，她就知道瞞不過，“見到小秦子了。”幸虧藥還沒有涼到不能入口。

戚無歸慢慢的把藥喝下去，溫潤的黑眸微微一閃，“他跟你說什麼了？”

衛小魚悄悄的覷了他一眼，見他神情還算鎮定，才小聲的道：“他跟我說，他喜歡我。”不知道戚無歸會不會吃醋？她好像從來沒見過他吃醋的樣子。

可惜衛小魚的願望落空了，戚無歸還是很平靜，而且還非常悠閒的一笑，“是嗎？他終於說出來了。”他還以為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