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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甜解釋了一句,還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房子裡有燒烤裝置,問你們要不要車你們為什麼不要?你們不可以自己帶過去嗎?」
郝甜不敢再亂說話,心裡惶恐擔憂交織,怕許陸被判刑,想著要不然打個電話給大使館,結果在網上查了一下,卻發現打給大使館事情不一定能得到解決,說不定還會更糟糕。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老闆罵歸罵,帶著郝甜回去後,又安慰她:「我會幫忙的。」
他神色凝重,看起來是真的上心了。
郝甜眼眶泛紅,一直跟他道謝,心裡多少安定一點。有當地人願意幫忙,許陸的事情肯定會好解決很多。
隔天,山裡又下起雨來,淅淅瀝瀝的,不大。郝甜一夜沒睡,第二天早早起來等到山腳。
早上十點,終於接到許陸報平安的電話,郝甜一顆心才算落地。
許陸被老闆送回來時,雨已經越下越大。
他只是在警局裡待了一晚,卻顯得十分憔悴,鬍子拉碴,黑眼圈很重。
郝甜心有餘悸,又是心疼又是難受,想也沒想撲過去。
許陸接住她,將她緊緊抱住。
打完了他就很後悔,他們是出來旅遊的,他怎麼能那麼衝動和人打架。他讓郝甜一個人在外面怎麼辦,異國他鄉,她一個小姑娘,連自保都做不到。她要是出什麼事,他就算賠上這條命都不能除清心裡的痛恨懊悔之情。
郝甜在度假山莊有多輾轉反側,他在警局裡就有多煎熬。
老闆把人送到之後就罵罵咧咧地走了。
郝甜好一會抬起頭,沖許陸露出一個劫後重生的笑。
傘已經什麼都擋不住了,許陸要背郝甜上山,被郝甜拒絕。倆人攙扶著一步步往山上走,身體濕透,腳上打滑,手卻握得很緊很緊。
沒有擔驚受怕,郝甜有了心思抬眼看這山林。
細密的雨落下來,從天空到大地,一片迷濛水色,像一幅意境悠遠的山水潑墨圖。
這是她在清醒狀態下,看這山裡的最後一眼。
回到度假山莊的當天下午,郝甜開始發燒。面色慘白,抱起來輕飄飄的,好像一瞬間瘦了二十斤。
當地醫院收費高昂,醫療水平又不高,更兼之可能不瞭解東方人體質,郝甜一燒兩天兩夜,一直不見好,整個人昏昏沉沉,清醒的時間不到一兩個小時,常常被餵點流食的功夫就又昏睡過去。
在度假山莊的最後一天,郝甜勉強能起身。許陸不敢再在國外待下去,帶著郝甜提前結束蜜月旅遊回國。
回到雁城的醫院後,郝甜病情總算得到控制,但是沒兩天,竟又開始反覆。
某個早上,郝甜自昏昏沉沉中醒來,開始說胡話:「許陸,我大概要死了。」
說完就開始掉眼淚。
「大陸,我捨不得你,我不想死。」
照顧郝甜多天,許陸整個人比躺在病床上的人還要憔悴,瘦得顴骨突出,面色慘白,手指本就肉少的地方,更是隻有薄薄一層面板裹著骨頭。看到郝甜睜眼,他本來還覺得高興,聽到她說的話,眼淚竟也跟著掉下來。他多天不眠不休地陪著郝甜,眼裡滿是血絲,這一哭,比郝甜哭得還恐怖,眼睛裡彷彿要滴出血淚來。
郝甜雖然整日渾渾噩噩,卻也有些意識,看到他這模樣心如刀絞,想要說話,嗓子嘶啞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她其實想說,通知他們吧,通知我爸我媽,通知公公婆婆,我不想連他們最後一面都看不到。
她說不出來,許陸便不讓她再說,將她輕飄飄的像一張薄紙一般的身體抱進懷裡。
郝甜後來又陷入昏睡。
那天后再醒來,是被許陸一聲聲喚醒的。
「郝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