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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皆是向前一步。
幾乎同時。
幾乎。
只有一人腳步稍慢。
納蘭右慈沒有點破什麼,只是笑道:“先生知道了,都下去吧。”
既然四個傻丫頭都不願意當那籠中雀,那麼就是她了。
不過納蘭右慈也知道,不是五人當中最聰慧內秀的她真想做那皇妃,無非是怕自己這個沒有子嗣的先生死了,將來會被某些人肆無忌憚地秋後算賬罷了。
世子趙鑄,和皇帝趙鑄。
會是兩個人。
這怪不得趙鑄,這位世子殿下的心性,其實已經足夠厚道純良。
就算是徐鳳年當了皇帝,也是一樣的。
納蘭右慈趴在桌面上,睡眼惺忪。
有些替她心疼。
世間男女情事,用情至深後,大概活得久些的那個,往往就要更加痛苦。
納蘭右慈緩緩閉上眼,小聲呢喃,喊著一個名字。
義山。
世間豪傑女子,都只恨自己是女兒身。
可我納蘭右慈,卻只恨自己是男兒身。
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棲。不知所結,不知所解。不知所蹤,不知所終。
不知你所知,我不知所止。
……
秋風肅殺。
在富饒江南道與貧瘠兩淮道接壤的東北地帶,十數騎停馬於一座山頂。
昔年北涼四牙之一的典雄畜和韋甫誠,身在其中,兩人之間那一騎,是一位當初跟隨他們共同離涼赴蜀的小將。
一名白衣男子,斜提那杆名槍梅子酒。
這位白衣兵聖身邊的那一騎,正是燕敕王世子殿下,趙鑄,他抱拳朗聲道:“蜀王殿下,我就不送了!”
陳芝豹只是點了點頭,夾了夾馬腹,一騎當先,沿著山脊道路向北方策馬而去。
典雄畜和韋甫誠緊跟其後,兩人都笑著狠狠拍了拍年輕人肩膀。
那名年輕騎將滿臉淚水,但是從頭到尾,始終都沒有說話。
趙鑄唉聲嘆氣,朝這名年輕騎將擠眉弄眼道:“車野!怎麼感覺我像是個強搶民女的紈絝子弟啊,很作孽的感覺啊。”
名叫車野的年輕人冷哼一聲,很快就又恢復那張刻板生硬的臉龐,不愧是在西蜀道被譽為“小蜀王”的傢伙,盡得陳芝豹真傳啊。
趙鑄對這個傢伙那是相當喜歡的,沒辦法,玉樹臨風英俊瀟灑不說,帶兵打仗更是兇狠得一塌糊塗,連自己的那幫心腹大將,張定遠顧鷹等人都對此人心服口服,這樣的人才,趙鑄怎能不動心,所以當陳芝豹決定把
車野留給自己後,趙鑄差點連去放幾串爆竹慶祝的心都有了。車野無論是在西蜀道戊守與北涼陵州交界的臘子口,還是之後在廣陵道跟隨陳芝豹衝鋒陷陣,或是之前攻打盧升象部大軍,都展現出驚才絕豔的運兵才華
,狠且準,對於戰機把握,擁有一種只能用直覺來解釋的天賦,趙鑄所以經常開玩笑說,車野啊,你要是肯叛變蜀王殿下,我就讓你當我趙鑄麾下的頭號大將,一百年不變!
車野留下,跟隨世子殿下停馬在山頂的鶴州將軍梁越,以及原州將軍葉秀峰,兩人都感到十分欣慰。
趙鑄轉頭望向那名身材高挑相貌英氣的年輕女子,嘿嘿笑道:“高峽,我就說吧,一定會帶你殺入太安城的,到時候你可千萬別忘了那個誓約啊?”
耳根子通紅的張高峽面無表情道:“等你進了太安城再說!”
張高峽,正是首輔張鉅鹿死後逃亡在外的女兒。
兩位離開武帝城後便一直留在趙鑄身邊的武道宗師,宮半闕和女子拳法宗師林鴉,相視一笑。
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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