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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倒是一副老神在在,若無其事的模樣。
“哦,璇嬪妹妹今日怎麼有空到本宮這裡做客?”淑妃坐在上頭紋絲不動,照例,這蘇璇是嬪,她是妃,按著尊卑之分,縱然璇嬪受盡恩寵、身懷龍裔,見了面,還是得低頭給她淑妃行禮的。
蘇璇看出了淑妃的心思,嘴邊閃過一絲冷冷的笑意。
行禮?哼,想的倒美!等她把眼前這死女人的罪狀都告到天昱帝面前……到時候,看誰給誰行禮呢!
想到這裡,蘇璇連身子都沒福一下,很不給淑妃面子地說道:“妹妹身懷有孕,近日總是感到腰身累贅,故不能行禮,還望淑妃姐姐體諒!其實妹妹今日前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來稟報姐姐,此時事關重大,還望姐姐借一步說話。”
說完,面色為難地瞥了一眼滿屋子的命婦們。
眾人面前,淑妃自然是通情達理的,道:“無妨,無妨。妹妹真是多慮了,本宮哪裡是這麼小氣的人呢!凡事自當是皇嗣為重,妹妹身子不便,免禮就是,本宮又怎麼會和妹妹計較這些?”
淑妃接著對那些命婦們吩咐道:“既然璇嬪妹妹有要事找本宮商量,你們就先回去吧!”
等到那一群命婦們窸窸窣窣地出了大殿之後,淑妃才對著蘇璇說道:“好了,現在人也散去了,妹妹有什麼事,儘管與本宮說就是。”
方嬤嬤是淑妃心腹中的心腹,此時自然不必跟著那些命婦出去,只是退到一邊立著。
這時候,偌大的殿中只剩下淑妃、蘇璇、袁豔和方嬤嬤四個人。
“呵,淑妃姐姐真是裝的一手好糊塗!”第一個孩子就這樣被淑妃神不知鬼不覺地謀害,蘇璇心中又氣又憤,恨不能把淑妃千刀萬剮方才能洩恨!她見淑妃到了這個地步還想裝糊塗,不由怒極反笑,一把拉過身邊的袁豔推到在地上,厲聲說道:
“妹妹今日過來,可不就是來感謝姐姐的額外‘照顧’麼?!姐姐自己也是生了孩子的人,何以就這般容不下別人的孩子!”
這幾句話咄咄逼人,已經是超出了宮中女子和平共處的“姐妹法則”,大有挑釁撕破臉皮的意思了。
蘇璇作為淑妃的下級嬪妃,敢在淑妃面前說出這樣話,她是不想混了嗎?
答案是否定的。
蘇璇為人精明,工於心計,還善於審時度勢,委實是個宮斗的種子選手!這樣的人,若是作重點培養,日後的前途必定是不可限量的……這些特質,從她之前投靠明玉勾搭天昱帝時,就能看出一二來。
淑妃在宮中一手遮天,她資歷老,底子厚,掌管六宮十幾年,還從沒聽說那個妃子想不通敢去頂撞她的。
蘇璇之前也對著淑妃是頗為忌憚,現在她敢於正面斥責淑妃的惡行,那是有她自己的打算的。
蘇璇此時的心裡活動大概可以歸納為以下三點:
第一,淑妃本來就與她有仇。蘇璇沒有上位之前,曾被淑妃帶人在宮巷中毆打過一頓,幸虧當時明玉及時來救,否則,她很有可能就被打死了。那一場鬥毆中,蘇璇的臉被淑妃抓破,直到現在還留有傷痕,蘇璇生平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一張臉,自然是對淑妃恨之入骨!加上昨晚又偶然得知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是淑妃暗中所害,心中更是怒意滔天,淑妃仗著資格老,對自己欺壓到了極點,她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第二,淑妃的孃家尹氏一族在朝堂上失利,氣焰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囂張了。淑妃以前之所以能在宮中呼風喚雨,仰仗的還不是她孃家尹氏的勢力?尹氏一族以武力發家,私下也做些生意,直到前年,尹家在軍中的勢力還是很深……可是,自從七皇子奉命監管天昱的軍隊之後,尹氏一家獨大的局面發生了變化!且不說七皇子與尹氏的深仇大恨,光就是這七皇子與明玉公主關係親密這一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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