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痠痛,手也軟軟地沒了力氣,她用力閉了眼,又緩緩睜開,漸漸適應了明亮的光照,這才看清四周。
房間不大,只設了一榻、一桌、幾張椅子,均是竹製,桌上除文房四寶別無他物,竹牆上更是毫無裝飾,只有竹榻上方,掛著一隻短短的,蒼綠色似簫非簫似笛非笛的物事,整個房間簡潔古樸,清雅大方。
玉露認出那物事正是大叔的竹簫,仔細一看卻又不像是簫,剛想直起身拿來看個究竟,忽聽得門外腳步微響,急忙閤眼佯睡。只聽得來人轉瞬已到榻前,便是一片寂靜,玉露合著眼忍著不動,卻奇怪地感覺到有目光在自己臉上打轉,又過了一會,這才聽得微微響動,想是那人又離開了。她聽得腳步聲漸遠,唰地睜開眼,立即撐起身就要掀被下床,卻有一個四十餘歲的農婦走進房來,見狀吃了一驚,忙拉住她,“姑娘,你還沒好呢,快好生躺著,”玉露心中一動,任由她扶上榻依舊躺好,她看了玉露,又笑道,“醒了就好,主人可擔心呢,”說完掖好被角,一陣風似地出去了。玉露豎起耳朵,聽得再無聲響,忙跳下床來,卻如何也找不到鞋子,情急之下只得赤了腳,小心翼翼地摸出門來。
出門轉廳下臺階,轉瞬人已到園中,此時正值金秋,滿園桂子飄香,米白淡黃美不勝收,玉露哪有心情欣賞,四下一看,竟不見小徑石路之類,不禁皺了眉,轉念一想,卻又瞭然地笑了,只按了八卦方位向“生門”而來。眼看離出口越來越近,就要大功告成,不禁暗喜,正要破“門”而出,耳邊微涼,驀地平地起風,一道黑影斜掠而出,攔在她的面前。
“大――”玉露一見那黑色,不假思索叫了出來,可下一個“叔”字卻咯在了嗓子眼。好風吹過,卷下層層細碎桂蕊如雪,當空飛舞沾鬢惹衣,漫天花雨中,她終於看清了那張臉――
長臉,尖頜,線條如刀削冰塑,黑髮中一縷銀絲,仿似瀑布中的一道日光在耳邊閃爍,照亮了頜下一道淺淺傷痕。當然稱不上美男子,可那冷硬神情落寞眼神,卻能在瞬間擊中你的心房,叮的一聲,迴響不絕。
玉露自然也呆住了,她見大叔生了白髮,還一直以為他已有了些年紀,回過神來便笑嘻嘻道,“大叔,原來你也不怎麼老啊。”
那人聽到這稱呼,便是一愣,不禁又看了玉露,他一直覺得這女孩面龐神情似曾相識,卻如何也回想不起來,玉露不等他回憶,指著自己道,“是我啊,你沒認出來?唉――”搖搖頭,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人沒老,眼神可夠老的!”
黑衣大叔豁然開朗,原來她就是臭小子陸羽,怪不得自己總覺得眼熟,卻不願承認自己眼拙,便板起臉冷冷不言。
玉露擔心風十二追來,想三十六計我早走為上,笑容極其燦爛地向大叔一抱拳,“大叔,多謝啦!”提腳要走,見他只臉上掛霜地攔在自己面前,忽覺不妙,裝傻甜笑,“大叔你就不用送了,你的大恩大德,將來我一定會報答的!”便想從他身邊蹭過去,孰料他胳臂一伸擋了回來,面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進去。”
玉露見裝傻不奏效,改變策略叉起腰來耍賴,“喂!我幫你,你幫我,好說好散誰也不埋怨,怎麼,看自己功夫好就想強搶美女啊?”
“我沒讓你幫,”大叔看也不看她,淡淡道,“是你自己跳上來的。”
“你!”玉露語塞,只得氣鼓鼓地瞪著他,“忘恩負義!”
“和你?”大叔終於掃了她一眼,“沒有恩義。我已經答應了風十二,他一天不放棄比試,你就一天不能離開。”
“大――叔――”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玉露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情,拖長了音節,“求求你啦,我和那傢伙有仇的,要是被他抓回去,我就會受盡折磨生不如死啊~~”
“那是你的事,”大叔的臉上寫滿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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