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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城樓上的守軍每日罵街之外,城上城下相安無事。不過對於城上守軍的這種叫罵的行為,眾遼東軍將士也是無力了,從來只有圍城的罵守城的,第一次見到躲在城中不敢出來的守軍還能理直氣壯的叫罵攻城者。
然而五六天過去之後,城樓上的守軍也罵不動了,於是城樓上下一片安靜和諧,你在城上聊天,我在城下吹牛,各行其是,各找各媽。
莫說那些普通將領和士兵懈怠了下來,就是鎮守西門的管亥也逐漸鬆懈了下來,每日都要與公孫模飲酒。因為他是個大老粗,又出身黃巾軍,其他將領似乎都對他不感冒,只有公孫模與他情如兄弟,再加上公孫模敵將投誠的身份,與趙雲等人難免有隔閡,兩人自然更為親近一些。
日子一久,兩人自是無話不談,甚至能聊到城內的煙花女子,哪個胸器更大一些,哪個活兒最好。
再發展到後來,管亥經常喝得醉醺醺的,就趴在城樓上睡覺。
不過對於公孫模來說,這還遠遠不夠,沒有得力的支援他的部眾,他一個人是成不了氣候的。那些跟隨公孫白多年的百戰精兵,自然是不可能下手的,他的視線落在那些被俘虜後投降的舊部。
遼陽破城之戰,公孫白俘虜了數千人,但是大部分俘虜仍舊集中關在一處,有專人看守。只有不過兩千餘人的漢人士兵,得到了公孫白的信任,編入守城軍隊,而且予以分散編制。在公孫模和管亥這邊不過五六百人,而這五六百人便是公孫模的希望。
機會終於來臨了。
這日,公孫模回營之後,便聽得大營之內一陣大亂,剛剛換崗的部曲們圍成一團,叱喝聲、怒罵聲和哀叫聲不時的傳來。
公孫模心中一動,急忙喝令眾人讓開,擠入人群,卻見一個墨雲騎老兵,正在鞭打一名遼東軍降卒,這三九寒天,那名遼東軍降卒卻被打得衣甲盡破,鮮血淋漓,哀叫不已。
四周的墨雲騎士兵都在一旁看熱鬧,不時的發出大笑聲和起鬨聲,而人群中的遼東降卒,雖然眼中充滿憤怒之色,卻是敢怒不敢言。
“住手!”公孫模怒聲喝道。
那名墨雲騎士兵這才停下了手,挑釁式的瞪了公孫模一眼,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四周墨雲騎老兵眼見一場好戲被終止,也是一副掃興的樣子,罵罵咧咧的做猢猻散。
接下來的幾天,公孫模經過幾番試探之後,便順理成章的和那些降卒逐漸搭上了線。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這個東風,就是支開陰魂不散的管亥。對於這位猛將,公孫模還是心存忌憚的,哪怕他已掌握了兩三百人,可是隻要管亥站在城頭,他就絕無機會。
因為他暗中試探過,按照他的武力,完全有被管亥秒殺的可能。要想控制城樓,必須讓趁管亥不在的時候。
果然,由於城下的遼東軍一直按兵不動,管亥的警戒心也日益鬆懈,好幾次都喝得酩酊大醉,叫公孫模一人獨自巡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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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上初更,遼東軍大營已然升起燈火。十里營盤,燈火輝煌,如同一座環城夜市。
中軍大帳之中,公孫度眉頭緊蹙,正喝著悶酒。
時間已經進入初冬,若是久久攻不下遼陽,一旦風雪大起,城下的部曲就有得受了。最好是能在風雪來臨之前攻下城頭,否則還真如公孫白所說“逍遙如我,潦倒如君”,那壞種在城裡養尊處優,自己卻要在城下餐風飲雪了。
心腹將領陽儀急匆匆而入,急聲道:“主公,大喜,大喜……”
公孫度身子一震,立即騰身而起,急聲道:“喜從何來?”
陽儀急忙向前遞過三塊白布,遞給公孫度道:“主公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