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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文還記得小時候,每每自己犯了大錯,都要老老實實地跪下,然後等候父親的一頓毒打。當然這樣的次數並不多。那時,和弟弟相比,自己顯得很笨,因為弟弟總能輕易地逃脫父親的毒打。看來弟弟沒有變,剛剛說話的時候,他仍然顯得那麼的粗魯,可家文還是很喜歡家聰,他清楚或許只有像弟弟這樣,在社會上才能更好地生存。
堂屋裡,家文和家聰老老實實地跪在那兒,等候父親的一頓痛打。
陸振祖向來看不慣人哭哭啼啼一副文弱氣息,特別看不得自家人那個樣子,剛剛看到自己兒子那樣,他就更加的生氣,因為他知道弱肉強食的結局是什麼。三年前的華水鎮鉅變之後,這個道理在他的心裡就更加的根深蒂固了。另一方面,他不願看到自己的兒子們哭哭啼啼,也因為家族傳下來的家訓中,有一條就是叫後人不管遇到什麼困難,什麼天災人禍,陸家的後輩們都必須咬咬牙挺過去,凡是都是可以挺過去的,這要看人有沒有毅力。這種近乎苛刻的家訓就那麼默默地塑造了一代又一代的陸家人。
可到了陸家文這一代,似乎整個天都變了,長子家文怎麼看都是一副文弱書生模樣,待人和氣,毫無霸氣,絲毫沒有那種特徵。次子家聰的身上倒是有點陸家祖輩們的影子,可終歸還是變了很多,而且人過於粗魯。
打他們一頓?我今天是怎麼了,進門見到三年來日日夜夜想念的兒子,以為他死了,可今天卻站在自己的面前,這原本是天大的喜事,該是高興才對啊,怎麼突然又發起火來了,叫他們跪下,又要打他們一頓。看來我的性子真是太壞了,一進門就依著以前的性子要打他們兩個,老天啊,我這是怎麼啦?我的兒子,爸爸的性子太壞了,是吧?
陸振祖一臉困惑,先前依著性子要打兒子,可轉瞬想,見到三年日夜想念的兒子,還沒有看清楚就要打,又懊惱自己性子烈,心一下就軟了下來。
“哎,”陸振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你們都起來吧!”
家文和家聰一臉迷惑,起來走到已坐下的陸振祖跟前。
“家文,爸的脾氣太壞了,是吧?”
家文搖了搖頭。
“家文,爸看不得你們哭哭啼啼,是爸不願看到你們今後出去受別人欺負,不願看到你們長大後經不起風浪,一輩子哪能不遇到什麼禍事呢,要是總哭哭啼啼的,又怎麼能過去呢?凡是咬咬牙,就沒有過不去的檻兒。”
兩個兒子沒有出聲,或許還沒有從父親突然的變化中轉過神來。
看到丈夫的這樣結束了對兒子的懲罰,身旁的陸母笑了。他變了,真的變了。三年前的鉅變之後,家裡一貧如洗,甚至連家用的錢都時常斷支。起初,讓他出去營生,他拉不下臉面,死活不去。是啊,昔日他是老闆,而眼下卻要他低聲下氣地為別人幹活,這個角色終歸是很難轉換的。可是半年後,他還是收拾行李,離開了家門,為別人幹活去了。當時,望著自己的男人離開時的背影,她多麼想追上去,叫他回來呆在家裡,然後不去受別人的臉色。可是,她最終還是沒有去,她知道此時家裡只有自己的男人能出去掙錢貼補家用,家聰還小,曉妹也還小且是個女孩子。來年,看著父親一個人在外奔波不忍,剛剛12歲的陸家聰硬是跟著父親出去了。
在陸振祖看來,自己剛剛的行為過火了 ,可事後的陸家文卻因為父親的話,像變了個人似的,宛如脫胎換骨一般。
對啊,爸爸說的對,以前的自己真是太愛哭了,遇到一點事總會輕易地流下眼淚。男兒有淚不輕彈,這個道理許多人早已知道,而自己卻要經歷這麼多事情才明白。
“哥,起床了,起床了,”曉妹在門外喊道。
正值天微明的時候,陸家文還在被窩裡想著父親昨天的話,這時卻聽見曉妹在門外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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