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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心一笑,看到信上說黃蠻兒看到漫山遍野的山楂,就一捧一捧帶回師父修習居所,結果滿庭院都給堆滿,虧得在山上德高望重的真人不敢訓斥,只敢好心解釋這山楂摘下後存放不久,最好等哪年下山再摘,結果差點被黃蠻兒拆了房子。
徐驍並未入睡,走入房中,瞥了眼燈下橫放桌上的繡冬刀,手中拿著另外一封家書,卻是次女徐渭熊寄回,大柱國苦著臉說道:“你二姐寫信罵了我一通。”
徐鳳年笑問道:“就因為我學武練刀?”
徐驍坐下後嘆息道:“要是你再練下去,指不定她就要從上陰學宮跑回來當面罵我了。”
徐鳳年不去看信,只是幸災樂禍道:“她怎麼說?”
徐驍眯眼道:“她讓我問你,用刀第一,又如何?”
徐鳳年想了想,說道:“你就回信說能強身健體,總不能被美色掏空了身子。”
徐驍為難道:“這個理由是不是兒戲了點?”
徐鳳年自通道:“對付二姐,就得用這種法子。否則與她說大道理,說得過?”
徐驍豎起大拇指,馬屁道:“這刀沒白學!”
二十九日清晨。
山霧瀰漫。
徐鳳年雙手擱在繡冬刀刀柄上,駐足遠望。
立冬後,那幾股流寇都是老爹徐驍安排的練刀“木樁”,徐驍沒有任何暗示,但徐鳳年自然猜得出多半是些北涼軍中犯了大禁的死犯。
徐驍治軍極嚴,賞罰分明,便是當初義子陳芝豹犯律,也被示眾鞭撻成一個血人。若非如此,京城清流中也不至於流傳北涼只認涼王虎符不認天子玉璽。
這些個臨時充當劫匪山賊的軍犯,沒傳承過正統武學,但一身本事都是戰場上靠拼命滾打出來的,力大凶殘,有著北涼鐵騎特有的悍不畏死,最適合給徐鳳年鍛鍊直來直往的殺人悍刀術。
老魁親眼看著徐鳳年殺絕三撥,之後就不再留心,只是給出地址,就讓徐鳳年單騎單刀前往。
第一撥過後徐鳳年身中六刀,五輕一重,砍中後背那一刀,也不致命,趴在血泊中,刀仍不離手,最後由老魁揹回王府。
此後幾批徐鳳年都是帶傷而戰,老魁絕不給他一絲一毫偷懶叫苦的機會,換作其他王府豢養的高人,絕不敢如此糟踐勳貴程度足可媲美皇親國戚的世子殿下。與悍匪搏命練悍刀,其中艱險,不足為外人道。
徐鳳年閉上眼睛,放緩呼吸。
心想是不是可以入手內家了?外門的刀法再霸道,碰上真正內外兼修的高手,就如稚童嬉鬧,只能貽笑大方。
可這內家修為,更講究步步為營,體內大小竅穴經脈,打磨貫通如行軍佈陣無異,像那號稱天下內功一半出玉柱的武當,尤其是一些有天賦根骨有領路師父的道士,一日在山,就要一日修行,力求達到與那天機生化共鳴的大道境界。
內力這東西又不是食物,塞進肚子就能塞滿填飽,徐鳳年上哪去憑空多出十幾二十年水磨工夫的寶貴內勁。
要不去聽潮亭找些走邪門歪道的路數?徐鳳年皺緊眉頭,睜開眼睛,滿眼的雲海,滿耳的松濤,心曠神怡。沒來由想起了繡冬刀的舊主人,不知道那白狐兒臉何時會登上三樓?這美人兒約莫該要嫌棄繡冬刀給錯人了?
那年大雪,白狐兒臉湖上出刀,才是真的悍刀行啊。
徐鳳年深知其中雲泥差距,但沒有氣餒,有個缺門牙卻總憨笑的老頭說過,吃飽放屁是挺舒服的事兒,可屁要一個接一個放,慢慢來,更舒坦。
他現在練刀法門,是最笨的法子。
該敲晨鐘了。
由於練刀的關係,徐鳳年的敲鐘,鐘聲洪亮。
一天下來共計一百零八聲鐘響。
北涼軍中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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