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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鳳年面無表情說道:“你回吧,這裡暫時沒你的事。”
褚祿山一臉為難,竟是一副小娘子扭捏的作態,看得偷望向這邊的裴南葦既作嘔又膽寒。
徐鳳年笑著拍打這位正二八經從三品武將的臉頰,打趣道:“真不知道你這幾百斤肉怎麼長出來的。”
褚祿山嘿嘿一笑,眼角餘光瞥見了靖安王妃,大概是認清了身份,自然而然將她視作世子殿下天經地義的禁臠玩物,好色如命的胖子眼神中並無淫穢,唯有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陰沉。裴王妃差點心肝俱碎,手腳發軟地溜進了車廂,再不敢旁觀。
褚祿山一臉不捨說道:“殿下,祿球兒這就回了?”
徐鳳年不冷不熱嗯了一聲,褚祿山猶豫了一下,說了句殿下清瘦了祿球兒恨不得割肉下來給殿下吶,這才一步三回頭坐回馬車,領著一幫虎豹豺狼的驍勇親衛離去。
期間與大戟寧峨眉擦肩而過,低估了一聲:“沒用的東西,還他孃的是北涼四牙?是個球!”
寧峨眉雖然對這名大將軍義子的作風十分鄙夷,但公私分明,對褚祿山在春秋國戰中一點一滴積攢出來的顯赫戰功並未有絲毫輕視,聽到這句陰冷惻惻的嘮叨,只是苦笑,沒有任何反駁。徐鳳年懶得去計較這些小事,進了車廂,略顯擁擠,將兩頭湊到腳邊的可憐幼夔踢出去,更可憐的裴王妃縮了縮,與本就坐在角落的姜泥貼靠在一起,不忘歉意一笑,姜泥對於好看的女子一直沒什麼敵意,如果她們跟世子殿下不是一路人的話更是開心,所以當下便客氣地報以一笑。
徐鳳年冷聲道:“你們去另外一輛馬車,裴王妃,那裡由你清理汙跡,別忘了自己去打水。”
裴南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斤斤計較,而是問道:“與褚祿山這種人為伍,你不怕遭報應嗎?”
徐鳳年坐近青鳥,頭也不抬說道:“魚幼薇,你去讓寧峨眉跟褚祿山說一聲,裴王妃想跟他徹夜長談道德大義。”
裴王妃咬著嘴唇,眼中恨意懼意各半,死死盯住徐鳳年的側臉。魚幼薇率先離開車廂,裴王妃生怕魚幼薇真去讓人攔下那祿球兒,趕緊追上魚幼薇,見她沒有真要將自己推入火坑的意思,這才偷偷鬆了口氣,只是當她掀開簾子看到滿車廂的血跡,以及撲鼻而來的血腥味,呆滯當場,難道真要聽他驅使去做下人僕役的活?懷中武媚娘還沾染著徐鳳年鮮血的魚幼薇柔聲道:“凡事總有第一次的。能活著就好。靖安王妃,走吧,我帶你去水潭。”
徐鳳年一直靜坐下去,始終輕柔握住青鳥的一隻手。
夜幕中,褚祿山那邊,如同一座小山坐在車廂內的千牛武將軍兩眼細眯成縫,手上拿著一份早就到手的密報,密密麻麻,全是靖安王府的訊息,不論大小粗細,連世子趙珣隱蔽飼養了一名貌似靖安王妃的金絲雀都記錄在冊,只是少了具體地址而已。
褚祿山放下密報,雙手十指交叉疊在腹部。
說來無人會信這頭軍旅生涯以殘酷揚名的肥豬曾被聽潮亭李義山笑稱褚八叉,這可並非貶義,而是相當高看了褚祿山的才學,李義山親口說褚祿山才思綺麗,工於小賦,擅押官韻,可八叉手而韻成。一般來說,文壇士林中才思敏捷者,數步成詩便已是莫大的本事,可這頭嗜好人奶的肥豬卻可八次叉手做詩詞,並且能夠不俗,這話由李義山親口評點,當然沒有任何水分。
徐鳳年起先也不信,後來不得不信,一次當面問這祿球兒當年為何不靠這個搏取功名,不曾想這頭肥豬笑眯眯說男子做閨音,便太對不起胯下老鳥了。
誰能想到北涼軍中,文武兼備第一人,是這唯有兇名流傳的祿球兒?
褚祿山十指輕輕叉了幾叉,每次一叉就報上一個人名。
有靖安王的嫡長子趙珣,也有其餘幾名兒子,八叉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