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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家事,徐鳳年,你算是什麼東西?!別以為三言兩語就能讓我對你言聽計從,趙衡再冷血,總好過你這等混帳!”
徐鳳年輕撫著裴王妃曼妙不可言的後背弧線,看似在佔便宜,但面無表情,更心如止水,語氣倒是柔和,帶著笑意說道:“你難道不想活著回去做靖安王妃嗎?裴南葦,你要知道,我真要死,也肯定要拉上你陪葬,否則豈不是便宜了那對上樑不正下樑歪的父子?不妨告訴你,這趟萬一真被趙衡算計成功了,世子趙珣就能世襲罔替,即便你能從我刀下苟活,回去還不是更要提心吊膽?裴王妃,你真願意被趙珣這種男人玩弄於鼓掌間?”
裴王妃緩緩站起身,踉蹌了一下,徐鳳年想要去攙扶,結果被她憎惡地狠狠甩開手,徐鳳年也不生氣,只是彎腰撿起那串遺落的太子手珠,以他的潑皮無賴性格,連那一方被姜泥丟入湖底的紅泥火硯都能重新撿回來,那麼重新拿回一串滿意就在情理之中了。
徐鳳年抬頭望向綠意繁茂的蘆葦蕩,開始在心中盤算,靖安王趙衡這頭老狐狸那邊暫時已知的有第十一王明寅,四具符將紅甲人不管是否屬於趙衡實力範疇,肯定是敵非友,唯一區別在於是否會與王明寅配合出擊,不出意外,趙衡馬上就會動用藩王虎符,調動八百以上的鐵騎兵甲從襄樊東郊大營直奔蘆葦蕩而來,好在兩虎相鬥得出結果以前,這支兵馬不至於插手,畢竟多達八百人,靖安王趙衡不敢保證會不會有眼線,現在已是螳螂捕蟬的大好局面,如果再被人暗中彈弓在下,就真得不償失了,相信以趙衡的心性,自信能夠在蘆葦蕩中剿殺自己。
徐鳳年神情有些凝重,且不去說魏叔陽在內的四位扈從,身後還有大戟寧峨眉率領的一百北涼驍騎,更有老劍神李淳罡坐鎮,雙方明面上的棋子博弈角力,按常理推測,天下第八的李淳罡對陣第十一的王明寅,魏叔陽等人與寧峨眉一百輕騎對陣四具符將紅甲,怎麼計算都是贏面居多,當然,趙衡肯定還有後手,可自己身邊還有青鳥與一批隱蔽於暗處的北涼死士,趙衡何來的信心要在此地送我到黃泉?
不知何時,裴王妃脫下了鞋子提在手中,白襪踩在地面上,痴痴望著綠葦掩映的那條泥土小徑,每逢冷秋季節,她都會驅散了侍衛,如此不符身份地走入這泥路,路上會有密匝匝的褐色的小尖錐,那是倒入路面碾入泥土的蘆葦尖頭兒,脫了鞋走在路上,刺痛腳心,她全身肌膚勝雪,每一次一個來回,腳底板都會鮮血淋漓,可裴南葦偏偏喜歡這種自殘肌膚的行徑,她更喜歡獨自躺在小舟中,任由漫天秋蘆飛雪鋪蓋在身上。
要不要乾脆一刀捅死這娘們算了?
徐鳳年目露殺機,管你是誰,靖安王妃又如何?便是宮裡頭的娘娘擋在路上,該殺人時,徐鳳年也會毫不猶豫一刀將其斃命,這世道命有貴賤之分,可天底下有誰的命,比自個兒的命值錢?正當徐鳳年尋思著給裴南葦一個痛快順便給趙衡一個大不痛快的時候,小徑上走來了一男一女,都很年輕,在這種時刻顯得額外意氣風發,年輕男子肩扛著一根竹竿,身後十步距離跟著一個負劍的清秀女子,雙眼緊閉,冷冷清清的氣態。
率先出現的竟然不是第十一?
這名手無佩劍的年輕人不看徐鳳年,笑眯眯望向馬車,朗聲道:“李老劍神,吳家小輩吳六鼎,今日攜素王劍而來,只求一戰!”
話音剛落,劍冠兩側蘆葦蕩無風而狂舞,襯托得這名未來劍道扛鼎人神仙出塵。
無形劍氣瞬間瀰漫天地間。
裴南葦身形不穩,徐鳳年一手抽出繡冬扶住她,另一隻手抬起,將俯衝而下的一隻神俊非凡的青白矛隼架在臂上,轉身對魏叔陽等人說道:“你們隨矛隼入蘆葦蕩,拖住符將紅甲。”
徐鳳年輕騎振臂,矛隼再度衝入雲霄,看到徐鳳年投過來的眼神,九鬥米老道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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