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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無關痛癢了。
正當我淹在自己為自己營造的一片顧影自憐的十面埋伏裡時,米校長從市裡學習回來了。他老人家一回府,不等我獨自傷感個痛快,就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真是禍不單行呀!
校長辦公室裡很安靜,米校長端坐在他那寬大、豪華、氣派的辦公桌後面,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也看不出沒有什麼表情。兩組沙發上依次坐著宋副、陳副、教導處主任、教務處主任、後勤處主任、校團委書記及部分班級的班主任。我一走進去看這陣勢就心裡大叫不妙,乖乖找了個角落坐了。
米校長看都不看我,說:“王樹,你班出了這麼大的事,跟沒事人似的,為什麼不及時向我彙報?宋曉小本身就是個問題學生,當初你不及時處理掉,拖出現在這個樣子,你王樹縱使有三頭六臂,看你收拾去吧!”
米校長給人的印象就是易怒、肝火過旺、出言語重,像拿錘砸人。他說這話時把桌子點的啪啪響,他雖點在桌子上,卻痛在我的臉上。他霍地直起身站起來:“你知道這是多麼嚴重的事嗎,要是宋曉小有個三長兩短,弄不好是要砸飯碗的,我米某人的飯碗砸了,你們張三李四王二麻子的飯碗也不見得是鋼打鐵鑄的!”
他點了支菸,連抽兩口接著說:“宋曉小算來已經失蹤四天了,別看他的家人現在似乎不管不問,問題壞就壞在這裡!假如現在她的家人有人站出來過問此事,那事情反而好辦了,可令人不安的是現在面對宋曉小的失蹤,他的家人和親戚反應平淡,居然沒一個人出來問事,這是不正常的!更令人氣憤的是我們的老師,包括在座的各位,行動遲緩,甚至無動於衷,人命關天,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真要是他宋曉小有個死活,說好聽點叫跳進黃河洗不清,說難聽點叫黃泥巴掉進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到那時,諸位,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吧!”
米校長的一番檄文似的數落,像點燃了炸藥的導火線,把大家也搞的激動起來,開始小聲議論,後來就進一步演變成沸沸揚揚的各抒己見。我被擠在那個沙發的角落裡,語言表達功能被他們的語言表達功能牢牢封鎖,我的耳朵被他們的唾沫星子洗理了一次又一次,而我只能作正襟危坐的俯首聆聽狀。我側目睨視宋副,他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裡吸著煙,一心一意得彷彿根本就沒這回事似地,噴雲吐霧之間,他的臉一隱一現,撲朔迷離的味道。
我被當作一個徹底的肉體盾牌,圓滿地完成了為他們洩憤、斥責、咆哮的光榮任務之後,終於聽到了他們廢話連篇之中最有實際意義的部分——提出解決應對方案。他們大致分兩個方案:一是把學校老師分成若干組分頭到各街道的網咖、迪廳、溜冰場、酒吧、等宋曉小可能去的場所尋找,聯絡宋曉小的所有親戚,搜尋有利線索,聯合搜尋,利用媒體刊登尋人啟事,向110報警以求幫助;二是以宋曉小多次違反校紀校規,勸戒不改,無故曠課為由,出示公告,予以開除,這樣順水推舟,把她掃地出門,把責任推的一了百了。
這樣大家就分成兩派,一時眾說紛紜,爭論不止,此時方顯各位同仁們說理論證的嘴上工夫。我坐在那裡,保持沉沒,惟恐出言又要惹禍上身,成為他們責怨的焦點。米校長雙手抱頭,倒在沙發上作苦思冥想狀。忽然他猛地站起來,啪的一聲手掌拍在桌子上,一切議論戛然而止。他說:“好了,對於宋曉小這件事,人我們要找,但是責任也要推,這叫有事不能怕事,無事不能攬事。兩種方案都是可行的,建議兩種方案同時進行。學生沒了就要找,不能說乾脆不找,但是也不能完全像第一種方案那樣,大張旗鼓地找,要嚴格封鎖訊息,不能對外聲張,更不能急著向上級主管部門上報、報110、向媒體登尋人啟事,這就等於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嗎,向世人宣告我們三河中學把學生弄丟了,自討苦吃;我們找的方式,是老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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