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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野笑了笑,聲音很諷刺:「醫院,你知道他們帶他去過多少次醫院嗎?帶我去過多少次醫院嗎?」他們或許寧願兒子在那場車禍中消失了,也不願養著一個智障孩子。而他,他驟失的聰穎絕倫就是原罪。
可是不管他們跑多少精神醫院,倆個孩子,一個痴傻,一個普通,進入了一個死衚衕,似乎永遠改變不了既定的局面。
「於野!於野!」舒馥早不知道什麼時候哭的淚流滿面,冰涼的雪落和噴薄的熱淚交纏在一起,在她的臉上胡亂暈開,「不要說了,我錯了我錯了。」舒馥抱著他的肩膀哭得泣不成聲。
於野平靜背後的滿身傷疤,讓她心疼的無以復加。
於野抹掉她臉上的淚,還能笑著安慰他:「要不是他們為了看病搬家,我也不會被你纏上。」
舒馥摟著他的脖頸,輕拍他的肩膀,哽咽著說:「你在哪,我都能纏上你。」
山風清冷,吹在乾裂的臉上,淚水糊成的面孔似乎要龜裂成碎片式的鬼畫符。
纖細的軀幹,疏落的枯枝,林海浩瀚,遮天蔽日,雪花在其中斷斷續續的飛,靜靜地翩躚落下,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
林立的大樹底下,舒馥抱著於野的脖子,不願鬆手。
於野冷靜下來後,摸著她的頭髮說:「瞎跑什麼呢?」
舒馥委屈地哽咽:「沒有。」她低頭在他頸邊蹭了蹭,冰涼的眼淚擦到了溫熱的面板上,「我錢包丟了,想回來看看能不能找到,路太滑不小心掉了下去。」
知道她無辜於野也不願斂了臉色,「這麼冷的天,你就不能回去叫個人和你一起來嗎?要是發現晚一點,凍也能把你凍死!」
「我知道錯了。」舒馥拱在他懷裡撒嬌,「我已經夠難過了,你就不要再說我了。」
於野按著她後頸往後拉,讓她看著他的眼睛,道:「下次有什麼事,無論我們有沒有吵架,你都要叫上我。」
舒馥噘嘴,「我們在吵架,怎麼可能去……」看到於野冷下的臉,她連補充,「那你就不要和我吵架啊,我不會再和你吵架,你也不準有事憋在心裡不告訴我。」
於野不說話。
舒馥貼近他往他唇上親了親,「好啦,無論會不會吵架,我都叫上你。」她再也不要和他吵架了,那滋味真不好受。
於野點頭,「起來吧,我們回去。」
「於野……」舒馥面色猶豫,吞吞吐吐著說:「我不重哦……」
於野看她拖拉著不起,皺眉問:「歪腳了?」見她到現在,她坐在地上就不動,他早看出了她的異樣。
舒馥小心翼翼點頭:「嗯。」
於野盯著她不說話,舒馥屏息凝神的縮著腦袋垂下,黑亮的後腦勺好像在對他說「我在認真反省我在認真反省……」
於野蹲到她身前,「上來!」
舒馥笑著趕快抱住他的脖子,於野揹她站起。
回去的路上,山裡蜿蜒的小路已經積了厚厚一層雪,他背著她踩在雪地上,發出低低的「嘎吱嘎吱」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林裡,雪碎的聲音,清脆又好聽。耳邊是他淺淺的呼吸聲,在她的耳邊性感的響起。
趴在他的背上,走在寒風冷雪中,身體卻熱得出奇。
舒馥回頭看,長長的山路上,倆人共行的路,只留下一排白色足跡。
深淺不一,刻著通往心上的路。
作者有話要說: 醬醬醬醬醬
看文開心
☆、小女婿
還沒走到農家院,很多人就迎了上來,看到舒馥紛紛鬆了口氣。高璇激動地要撲上去,於野抱著舒馥,側身避開她進了院子。
高璇撐著雙臂,朝舒馥茫然地眨眨眼。
舒馥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