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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言領命道:“諾。”
流昆最後深深地瞥了眼流蘇,聲色間似乎有幾分的厭惡:“蘇兒,好歹我將你養地那麼大,雖然本就不奢求你能有什麼建樹,但好歹也不要枉費為父的一番苦心。詩詞曲賦雖然是雅事,但始終只是閒情罷了,你娘本就是一介伶人,莫非你還真想再走上她的路子嗎?作為流家的後代,不求你同你大哥一樣的建樹,但至少也讓我省點心。”他轉身離開,也不再多看一眼,只是道:“既然樁兒姑娘那裡要你去,這幾天的禁閉就暫且解了,這是你唯一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最好上心著點。”
語調中含有重重的威脅。
納言遙遙地看著流昆走遠,眉心才微微蹙起,幾分不悅地對流蘇道:“二公子,今天既是夫人的忌日,你安心拜祭也就罷了,何以還招惹了那個樁兒姑娘?你可知道飛騎將軍對這個姑娘有多看重,莫非還嫌在府裡的處境還不夠艱難不成?”
“納言。”流蘇溫溫地打斷了他的話,問,“是已經準備下手了嗎?”
納言不解他何以突然移開話題,方才明明是對他說利弊,無奈這個當事者竟然毫不領情,他不由氣結,沒好氣道:“本來朝廷就沒有安心歡迎來使的意思,這次設下鴻門宴不是早的備好的局麼,還需要問?”
“那……父親現在有否派人去查那個樁兒姑娘的底細?”
“自然是有。”納言的眉心不由蹙起,不明白流蘇何以突然變得“愚笨”,介面道,“來歷不明的女人,丞相自然是需要多上心的。”
流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彷彿有一時的遲疑,最終,嘴角落上了幾分無奈的意味:“納言,如果要你選擇,你是會選擇效忠父親,還是——效忠我呢……”最後的話語落在一片寧靜之中,周圍荒蕪的草葉也顯得稀疏。
納言對他今日古怪的言行很是不解,再看去,卻見流蘇是深邃的眸,唇角卻落著明晰的笑意。
恍惚間,他彷彿明白了過來。或許,楚國和漢國,還有這個亂世,都要變天了……
幾日之後就是飛騎將軍入宮設宴的日子,而最後侷促的準備,也不過只有這麼短短的幾天了。
風一吹,掀起幾分草木翩飛的背影。流蘇的身影依稀單薄,他遙遙地抬頭望去,整片的天色映入他的眼中,彷彿要掀起他滿目的無奈。當做下一個決定之後,很多事,並不是看他是否願意的了。
他輕輕地撫上桌上的靈位,眼裡有些迷離。他或許始終無法做到像母親那樣,逆來順受……
“我選擇效忠二公子。”納言的話從身後平靜地傳來,流蘇回眸看去時,只見他是一種很閒淡的神色,沒有分毫的躊躇和猶豫。雖然本就知道自己的那位父親大人不得人心,見納言答地這樣利落,流蘇的唇角也不由多了分溫存的笑意:“那麼納言,你就聽我的安排吧……”
他的笑溫溫的,帶著點對日後局勢的洞悉,很是睿智。
納言一時間感到流蘇似極一個深山居士,深藏不露。想起方才流昆的言語,心下不由苦笑。是誰說二公子一無是處,恐怕只是他過分懂得韜光養晦罷了……他抬頭抱了抱拳,應道:“是。”
淺淺的一個字卻擲地有聲,然而一場足以引動日後歷史發展的策劃卻是開始推進,幾日後,一個佈局在悄無聲息地展開。一場鴻門宴。
第二七章 楚漢鴻門宴(上)
樁素在相府住下,和沉簡同房而居。雖然並不是第一次,但以前始終是年紀尚小的時候,如今孤男寡女的,也叫她一時間有些羞澀。樁素抱了枕頭面朝牆壁,感覺到被後同榻的沉簡的呼吸靜靜的,窘迫至極下竟然絲毫沒有睡意,
其實方才沉簡本想睡在地上,正是被樁素自己阻止的,不想現在有幾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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