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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昌咂嘴,「這我能說什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吧。」
「啪!」此時,臺上驚堂木一拍,「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魏依然要收場,引得臺下一客人不樂意了,陰陽怪氣道:「哎呦,怎麼斷在這兒啦?我說魏姑娘,你這還讓不讓我晚上睡覺了?」
只聽這聲音,魏依然眉間不經人覺察的閃過一絲厭惡。
又是他。
這個人叫鄒嚴,二十啷噹歲,是工部營繕所所正鄒珏的小兒子。
雖說這所正,不過是個七品芝麻官兒,在這偌大的京城裡,隨隨便便掉塊屋瓦,能砸死一片這樣的官,但是身為官家子弟,又怎麼會好端端的跑茶肆裡聽這種下里巴人的民間俗談呢?
這件事說來話長,上個月,鄒珏的孫子過滿月,家裡辦酒宴,基本上比他品級低的都得去送禮。
這李掌櫃的女婿陳巖利正是鄒珏的直接下屬,是營繕所的所副。那誰不去,他也得去。
可是陳巖利是個窮書生出身,去年才中舉,李掌櫃把棺材本捐出來,才給他謀了這麼個差事,哪裡還有錢送禮。
想送禮沒錢,不送又不行,實在沒辦法,魏依然便主動請纓,前去鄒珏家說書,在宴會上博賓客一樂,也算是一份特別的賀禮。
誰知,這一去,竟招惹了這麼一位浪蕩子,三天兩頭往聽雅軒裡跑,不僅聽書打岔,還常常出言挑逗,著實令人生厭。可茶肆裡的大多是平頭百姓,誰也不敢對這傢伙說什麼,就算看不慣,也只得是能忍則忍。
好在魏依然能言善道,拒絕他的同時並不得罪他,所以一直相安無事。
鄒嚴對著臺上的魏依然膩膩歪歪,他旁邊的跟班兒賴貴也是流裡流氣。「是啊魏姑娘,再說一段。」
魏依然面對臺下一對馬賽克,莞爾一笑,「再說一段,我怕你們晚上更睡不著了。咱們吶,還是明兒請早吧。」
魏依然說完,拄著盲杖繞過身後一塊簡易的格擋門板,下了後臺。
這臺子後邊有通往二樓的樓梯,三個月來,她已經習慣了這種霧裡看花,在朦朧中行走的日子,更習慣了這個規模並不算大的二層茶肆的環境。所以,即便沒人攙扶,她也照樣能自如的摸著樓梯回樓上房間去。
可這次,她一隻腳剛邁上臺階,耳側一股風,有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魏姑娘,我還有話和你說呢,你急著走什麼啊?」鄒嚴居高臨下,嬉皮笑臉的道。
魏依然想退,但她敏銳的感覺到,身後的路也被人堵了。
她笑了笑,「呃,公子有何話與小女子講啊?」
鄒嚴賤兮兮的道:「上次與你說的事情,你考慮好了嗎?」
考慮?
做你的三房妾室?
我是傻了嗎?
「告訴你啊,我爹很快就要升任工部六品主事了,到時候給我謀個一官半職,也不是個事兒。你要是跟了我,保管以後吃香的喝辣,穿金戴銀,享不盡的福。比你現在,在這茶肆裡拋頭露面強多了。」
魏依然暗自嘆氣。
幾次隱晦的拒絕,這傢伙好像完全聽不懂,真是煩人。難道真要把話說白了,說絕了,你才明白嗎?
她欠了欠身,忍住了一時的衝動道:「小女子不久前才受重傷,想必公子已然知曉,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何況我這傷遠不止傷筋動骨可比,別看我現在行走無恙,那都是強撐的,沒人的時候,連端茶倒水都得咬著牙。想要痊癒少說也得一年半載,公子不如到那時再來吧。」
鄒嚴眼眉垂下,這麼說,娶回家也碰不得?那還要來幹什麼?
「哎呀依然,你怎麼還在這兒呢?」此時,李掌櫃趕來,看到魏依然被前後圍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