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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著眉頭,看陳巖利已有半分醉意,不敢說的太重,「那依然是依然,我爹是我爹。自打你中舉就沒怎麼去看過他老人家,可過壽這麼大的日子你總該露臉吧?」
「我什麼身份?讓我和一個說書的同桌吃飯?」陳巖利擺擺手,「要去你自己去吧。」
李寶珊看實在勸不動,心想算了,「那……你不去也成。可是這壽禮……」
「壽禮?自家人講究那些幹什麼?你爹不是喜歡喜鳳樓的點心嘛,到時候捎兩盒過去就行了。」
「可是……」
「你知不知道,我新官上任,上下都要打點,就我那點兒俸祿,下月都不定能吃上飯。」陳巖利這時候也吃飽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撂,「要是你爹那兒有吃不動的米麵,就帶回來些,免得咱家斷了糧。」
說完,他邁著麻花步子,回房睡覺去了。
「東主有喜,今日休業。」
六月十四,聽雅軒的大門開著,可門上貼著張這樣的告示。
來聽書的客人們站在門口向內窺望,大堂裡空空蕩蕩的,等半天才看見夥計二牛從後院穿進來,手裡還端著兩盤冒著熱氣的菜,直奔後臺去了。
「哎,你們東主今兒什麼喜呀?」門口的客人好不容易看見個活人趕緊打聽 。
「我們東家生辰。」二牛胡亂應了一聲,便端菜上了樓。
二樓南屋是李掌櫃的房間,今天在屋裡擺了張桌子。李掌櫃和兩個女兒同桌吃飯,二牛把菜擺下,「東家,菜都齊了。」
李掌櫃給了二牛兩個銅錢,「那你回去吧,給你休半天假。」
「誒,謝掌櫃。那我就先走了。」
李寶珊拿出個錦盒,遞給她爹,「爹,祝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李掌櫃早就看見那盒子了,一直繃著沒問,現在終於要開啟了。
「這是我和依然送您的賀禮,開啟看看吧。」
魏依然道:「祝爹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李掌櫃開啟錦盒,裡邊兒是四套嶄新的衣裳。他伸手撫摸,只摸著料子,就知道是好東西。
「這料子……,一看就是城東的。」
多年沒收過女兒禮的李掌櫃,眼圈兒不覺濕潤。「幹嘛買這麼貴的東西?」
「爹,這麼些年,也沒能給您好好賀過壽,就是送金山銀山也是應該的。」李寶珊心裡有愧,聲音帶著些哭腔。
魏依然寬慰道:「姐姐說的對,乾爹,要不先試試,看合不合身?」
「對對對,穿上新衣再吃飯。」
「不用,吃飯時候再弄髒了。」
李寶珊幫著她爹換上新衣,照著鏡子笑吟吟的,「真合身,爹,你換了衣裳整個人都精神了好多呢。」
李掌櫃對著鏡子,簡直笑的合不攏嘴,管它料子好不好,新不新,他現在心裡已經甜成了蜜。
魏依然隔著桌子聽見父女倆的對話,知道自己這份大禮,送的很成功。
這就對了,管它是再好的東西,也分是誰送的。
「有人嗎?」
換好衣裳不久,從樓下傳來喊聲。
「門上不是貼了告示嗎?」李掌櫃開啟門,走到廊上往下看,「今日不……」話說半句,他也同時看清了樓下的來人:城西緣來茶樓的掌櫃,王雕。
看見是他,李掌櫃心裡不由得泛起些嘀咕:他來幹什麼?
王雕是緣來茶樓的掌櫃,但不是東家,不過,基本上緣來茶樓的日常運作,都是他做主。在大多數人看來,他就是茶樓的主人。
都說同行見面分外眼紅,李掌櫃看見他自然是不大舒服。可樓下的王雕倒是看起來紅光滿面,更像是有喜事的。
他揚起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