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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雪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才慢慢起身,把弄髒了的床單撕下來團成一團扔到房間角落裡。
他有點迷茫,也有些傷心,只是這些情緒,連他自己都從來不會在意罷了。
等聖摩那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銀雪已經不在屋子裡面了,而他的那張能夠隨意翻滾的大床,已經換上了嶄新的、乾淨的床單。
聖摩那躺在床上,一個小瓶子硌住了他的肩膀,聖摩那將瓶子抓在手中,看了一眼,便隨手扔到了地上。
有很多時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他都那樣折磨銀雪了,他還非要那麼固執地留在他身邊,連一點點尊嚴和臉面都不要了。
真糟心。
這日一大早,冷西棠剛出門,便遇上了紀雲海。
這一個多月以來,紀雲海大概是在住院療養,所以並沒有來打擾冷西棠,以至於冷西棠都差點兒以為這傢伙吃了他的藥之後就一拍屁股跑人了。
紀雲海有種大病初癒的消瘦蒼白,眉目間那抹總是散不開的陰鬱倒是找不到了。
紀雲海身上有些變化,冷西棠形容不上來,但看起來要比以往順眼得多。
紀雲海近乎貪婪地在冷西棠臉上膠著著,在冷西棠表現出不滿之後,他才有所收斂。
紀雲海道:「要去訓練場嗎」
「嗯。」冷西棠應道。
「一起去吧。」紀雲海說。
冷西棠沒有拒絕。
時隔幾個月時間,兩人再一次並排走在學校的小路上,只是此時已經是洛林市的冬天了。
紀雲海率先開口道:「沒想到你會願意救我。」
冷西棠很坦誠地說:「我本意是不想管你的,但是沒辦法,他一定讓我救,不然就哭給我看,我也是被逼無奈。」
一臉貓尿的蠢貨樣子,冷西棠算是受夠了。
紀雲海猛然一震,道:「他他還在嗎」
「不在了吧,至少沒人跟我說過話。」冷西棠輕描淡寫地將他的希望戳破,說:「只是一種對你的殘念而已,他就算被你害死了,也不想看到你死在他面前。」
紀雲海臉上具是痛苦之色,他後悔地恨不得去死,但是他知道,他最沒有資格去死,他沒臉去見被他害死的心上人,他只能在悔恨和悲痛之中活著,用這種自我折磨來贖罪,也許在這之後,等他去見他的棠棠之時,對方能多少原諒他一些。
紀雲海深深吸了口起,冷冽的空氣進入他的肺腑,稍微驅散了他濃稠的情緒。
「你想知道冷家的事情」紀雲海問道。
「上道。」冷西棠覺得紀雲海實在是個聰明人。
紀雲海說:「冷家在二維星域的勢力很大,二維星域能供人生存的星球很少,所以並沒有建立國家,而是全部都由大家族勢力統治。二維星域的神殿不像一維星域這麼簡單,而是被各方大家族勢力操控,冷家算是其中一個頂級世家。」
「我和冷家的直接交往並不多,但關亞楠卻應該是直系。」紀雲海提起關亞楠,臉上沒有絲毫情緒波動,「我查過他的背景,卻發現整個一維星域都沒有他存在過的痕跡。」
冷西棠想起了關亞楠的身份,道:「你知道關亞楠有一半蟲族的血統嗎」
「蟲族」紀雲海一愣。
冷西棠一看這反應就知道沒戲,便說道:「我和他交過手,他是蟲母。」
紀雲海:」……」
紀雲海若有所思,道:「我就說為什麼我總覺得他更適合成為機甲師。」
魔物都是天生的戰鬥者,鮮少有魔物會成為靈源師。
「如果這樣的話,我之前的一個猜測就很有可能說得通了。」紀雲海沉聲道:「我一直懷疑冷家在人為製造半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