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7.祭司的威望(第3/5 頁)
而逐漸習以為常了——他們同路已經走了大概小半個月了,小祭司身邊的扈從也更換了好幾批人,總之,只要條件一允許,小祭司就在教導他的扈從。
大多數時候是教他們學說漢話,並且鼓勵他們和馬幫漢子們互相交談,彼此教導語言,陶珠兒等人,如果在他身邊,也會被隨機抓去,一起學習單詞,用的是掃盲班類似的手法,就是指著一個事物,說出對應的數種語言。
對學習成績不錯的陶珠兒等人來說,從前他們是旁觀者,看著成年的文盲,吃力地在掃盲班教師的啟發下,笨拙地學習著發音,當時心中也沒少為此發笑,現在輪到自己,有些人總放不下面子,但也有些人,比別人多了點遠見,認識到了彩雲道的環境,也意識到,如果要幹好自己的工作,顯然必須至少學會一種通用的夷話,因此一有機會就盡力地嘗試學起來,並不害怕丟臉——
其實也沒什麼好丟臉的,那些同路的馬幫漢子,大多也都饒有興致地學著,他們從前雖然在五尺道上走動,但和夷寨之間,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一般不打交道,最多隻會說幾句互相問好的話,現在有機會學夷話,和友好的夷人一起練習,甚至交個面上的朋友,這對他們往後的行程也加多了方便——你說,就這樣四處栽花,到處給人帶來好處的教派,它怎麼能不受到歡迎,祭司憑什麼吃不開呢?
除了‘手指法’之外,小祭司也很懂得創造各種機會來進行教育,他靠在石頭邊上,低著頭唰唰幾筆,便把南洋的地理圖畫了出來,還在每座山上都標出了兩種語言的地名,知識教的祭司普遍都很多才多藝,光是這幾筆畫工,就讓人刮目相看了。
人們感興趣地傳閱著黑板,不斷地發出低低的讚歎聲,夷人們膜拜地望著他指間的粉塊筆,似乎恨不得俯下身來親吻這東西:這種筆,結構和毛筆類似,有筆桿,只是筆頭的部份,是填充著磨過的粉塊,這是鄉間掃盲班和知識教祭司特有的一種文具,為的就是可以在黑板上方便省力地書寫,不用手指捏著粉筆,寫多了關節疼。由於彩雲道這裡,掃盲班還沒開起來,粉塊筆就成了祭司的象徵,看夷人們的表現,和知識教的教徽一樣,擁有特殊的地位,也得到了夷人們的崇拜。
“你看,這是瀾滄江,也叫做九龍江,它的發源地在我們華夏,入海口在南洋,這是南洋的母親河,南洋的部落,幾乎都依靠它來建城,在這條河的每個迴環,你都能找到一個城寨,我們這些沿五尺道居住的夷寨,和下游的這些城寨,其中有不少,語言可以相通,說起來都是遠親……”
原本複雜的南洋多國,在地理、種族上和彩雲道的關係,至少圍繞五尺道這一塊,在小祭司的指點中,也變得清楚起來了,他隨口吐露的訊息,對陶珠兒等人來說都很新奇,而且似乎意義也很重大,比如說對於彩雲道的這些夷寨,其部族到底該定為什麼名字,擁有什麼譜系和親緣,是用什麼路線遷徙來該地居住的,這些問題,都是知識教的祭司正在研究的課題。
“之前買活大學的吳石齋教授,之前在做的是彩雲道的漢人發展史,我們所做的則是彩雲道、南洋多民族發展史的研究,這個是我們所有祭司共同推進的調查專案,為華夏百族定名、記史。”
小祭司很高興地說,“這可不是什麼容易事體,要知道,許多寨子是沒有成文史書的,便連神話傳說都有些模糊了,對於自己的來歷並不分明,尤其是後分出的小寨子,對於自己的種族也不甚明白。我們要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去推測他們的來歷和遷徙路線,需要很大的功夫呢!”
把遠在羊城港大學的某個教授,和眼下這個渾身汗津津,看著和農夫幾乎沒有差別的小祭司聯絡在一起,似乎是件很困難的事情。陶珠兒也沒想到,知識教的祭司,業務範圍居然如此廣泛,和她之前設想的單純掃盲、供給珍稀工業品等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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