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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下游六里河灣處的半座土山,土山垮塌堵住了河道,一刻鐘前我聽手下報告,那地段太窄,兩邊都是高山,河水已經漫上來,淹沒了兩岸的一百多畝稻田,估計明天被淹的田地還要多,但絕不會淹到村東三河口,因為那地方地勢高。”
“兄弟我之所以這麼做,純粹是為了保命,而不是故意禍害父老鄉親,為了補償鄉親們的損失,晚輩送來這一千五百塊大洋,懇請父老鄉親兄弟姐妹們原諒!這段日子,我吳銘和弟兄們得到鄉親們的很好款待,我們要感謝大家!不管明天會怎麼樣,也不管今後到了哪裡,是死是活,我吳銘和弟兄們都不會忘記鄉親們的恩情!”
眾鄉親看到吳銘再次深深彎腰鞠躬,很多人都感動得悄悄抹淚,老村長是明白人,此時也是眼淚汪汪的,泣不成聲了。
吳銘直起腰來,大聲告訴鄉親們:“臨走前,晚輩做個保證,不管明天怎麼樣,哪怕紅軍打進來,我們都不會反抗,寧願交槍投降,也絕不會讓鄉親們受連累。但今晚不行,紅軍雖然派人來了,但還沒談妥,紅軍的偵察兵很可能摸到村邊了,我們要到村外點火,防止他們摸黑進來偷偷下手,估計有打冷槍的時候,所以請鄉親們趕緊回去,關上門別出來,以免被冷槍傷著。再見鄉親們,我得忙去了!”
吳銘說完,恭恭敬敬地敬了個軍禮,在無數雙朦朧淚眼的注視下,無比痛苦而又悲壯地轉身,頭也不回大步出門。
沒走幾步,就聽身後傳來一片壓抑的哭泣聲,很快又是一片凌亂的腳步聲,顯然是害怕被誤傷的鄉親們都跑回自己家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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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負談判重任前來,卻等候一個多小時的年輕幹事終於見到了吳銘。
當吳銘走進帳篷含笑道歉的一剎那,年輕幹事差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位身材高挑文雅溫和、身上灰色短棉襖軍裝與普通士兵一模一樣、臉上卻帶著親切笑容的人,竟然是自己心目中那個十惡不赦的白匪團長。
吳銘拉過只空箱子,坐到年輕幹事對面:“初次見面就讓貴客等這麼久,不好意思啊!怠慢了,哈哈!貴姓啊?”
年輕幹事打起了精神,非常嚴肅地回答:“我叫趙鐵民,中國工農紅軍第一軍團政治部幹事,我此次前來……”
“明白了!趙同志對吧?哈哈,聽你口音是湖南人吧?看你這氣質,應該是知識分子啊,哪個大學畢業的?”吳銘非常和氣地問道。
趙鐵民只好耐心回答:“我是湖南人,上過兩年師範,吳團長,我們能不能說說眼前的事?”
吳銘點點頭,站起來走向熱水壺:
“沒問題,不過請稍等啊,我剛從村子西面視察防禦陣地回來,水都沒一口,先泡杯茶解解渴。其實呢,說起來啊,我這裡和你們紅軍一樣,營連長們都沒有自己的勤務兵,幹什麼都得自己動手……”
“這年頭,招一個兵可不容易,軍餉低了沒人來,一年還要下發四套衣服四雙鞋,每三天要吃一頓肉,還得請先生教他們識字,教他們唱歌,否則不懂軍法和槍械維護條例,普通一個兵一個月要領八塊大洋,要是再加上一個月的吃喝拉撒,超過十塊了!看樣子你肯定是軍官,也是當家人,只有當家人才知道柴米貴啊……”
趙鐵民非常驚愕地望著嘮嘮叨叨優雅泡茶的吳銘,感覺這就是個黏黏糊糊的小男人,一個沒什麼出息的窮書生,哪裡是那個令全軍上下極為忌憚又深惡痛絕的反動軍閥頭目啊?
愣了好久,直到吳銘捧杯茶,滿面笑容地坐到他對面,趙鐵民才疑惑地問道:“你真是吳銘?”
吳銘愣住了,左右看看立刻回過神來:“我不是吳銘誰是吳銘?哦!忘記了,我們內部的事你們不知道,可事到如今,也不怕實話告訴你,我們並不是正規軍,我們是浙江省的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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