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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積雪常年不化,小時候我每次來找我娘都會在這裡玩雪練劍。你知道嗎,當劍鋒劃破一地雪花的時候,你若是能站在這空曠的山間就會覺得全天下只有自己最偉大。”他說著,帶著幕清幽又上前走了幾步。
“那個時候我以天為友,以地為鄰。經常練得渾身是汗,然後就直接找塊石頭坐下來喝酒。喝醉了就練醉劍,劍也醉了就直接倒下來在雪地裡睡覺,就像這山才是我的家一樣。”魔夜風說得盡興,英俊的臉上難掩回味往事的快樂。
懷中的女人靜靜的看著他,發現他對自己兒時的記憶清楚的很。那段日子他似乎過得很純粹,也很開心──也許,正是那樣一種在雪中練劍的情懷讓他自小就養成像巍峨的雪山一樣的霸氣陰冷唯我獨尊的性格。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一個天資聰穎,勤勉刻苦的少年。在別的孩童都在還玩樂的年齡就已經懂得忍受非同一般的歷練與孤獨,獨自一人在這山川之中挖掘自己的潛能與才智。這樣一個投身自然面對自我的男人該會擁有一個多麼堅忍的與眾不同的靈魂。
但是她不說話,只是像個影子一般跟著他走。
聽著他說得眉飛色舞,女人心裡訝然的發現她似乎從沒有見過魔夜風主動說過這麼多自己的事情。此時的他宛如一個即將回家的小孩子,思念與親情在召喚著他,讓他比平時更外向更願意將自己的往事同別人分享。
親情……
這活閻王一般的男人也會知道什麼叫做親情麼?
幕清幽雖然仍是沒有開口,但是其實那天在醫館裡她看到他為她落下淚來心裡就已經有所觸動了。魔夜風為了她落淚這已經足夠表明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已超過了他一向甚為看重的男性尊嚴。他是個不會愛人的家夥,現在居然有了淚水與眷戀,如此巨大的改變再多奢求一分都是刻薄。
好吧,她原諒他了。
雖然他害她一怒之下毀掉了自己的臉,但是她卻一點都不後悔。美色未必是福氣,至少以她現在這副樣子,他卻仍然願意繼續對她好。
不過為了懲罰他的魯莽她還是決定保持沈默一段時間,她要讓他著急,讓他心裡受到隨時都有可能失去她的煎熬。與此同時,她還要繼續探究他的內心,看他究竟被控制到了什麼地步,過去的事到底遺忘了多少。
兩人又徐徐的行進了半個時辰,奇怪的是,越往上走風雪越小,四處的積雪也越來越少。漸漸的,幕清幽從魔夜風的狐裘披風裡鑽了出來。又過了一會兒,魔夜風幫她和自己脫掉了厚重的外套摺好放進包袱裡。
41 俗世山
這是怎麼回事?
又往上走了一大段路,幕清幽是徹底的困惑了。
牽著男人溫暖的大手,女人一步一回頭,滿腦袋頂的都是問號。儘管她還想多等一些時候才對魔夜風開口,但是顯然她現在已經忍不住了。因為她發現對這山腳與山腰間如此迥異的天氣變化感到奇怪的只有她一個人而已。她的那個死男人對他們一路從“冬天”走到“春天”又從“春天”走到“初夏”可是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相反的,他倒還像是早有準備一般拎著裝滿他們衣服的包袱腳步輕快得往前趕,就像一隻快要回巢找媽媽的小鳥……
可眼見他們身後大概已經走過去一半的路程,剛才那些皚皚的積雪遠遠望去還能瞄見那麼一點點。但是此時他們的四周卻是春風拂面,鳥語花香。到處都盛開著美麗的鮮花,一片接一片的連成七彩汪洋。一些可愛的小獸從他們身邊擦身而過,不但不害怕人類,反而好奇的睜著圓圓的眼睛反過來打量著他們。時不時還湊到他們腳跟處嗅一嗅,並且歡快的搖動著尾巴,看起來友好得很。
這些都是充滿靈性的祥獸吧?幕清幽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