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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不悅皆寫在臉上,就連偽裝也懶得呈現了。
蘇丞相作揖,語氣激動,言辭憤慨,「皇上!忠言逆耳啊!老臣一心一意為了大楚江山,為了皇上的大業勞心勞力,老臣毫無怨言!可……老臣實在見不得皇上被一個妖后這般迷惑!」
蘇丞相做出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
外甥總不能真的殺了自己的舅舅。
蘇丞相有恃無恐。
蕭昱謹坐姿與此前略顯不同,但因著他常年不苟言笑,冷峻如霜,叫人無法輕易瞧出端倪。
「丞相乃大楚肱骨之臣,豈能這般輕信謠言?朕說過,不得再提「妖后」二字!朕不寵皇后,又哪來的皇太子?舅舅既然為國事操心竭慮,酷暑將至,不如舅舅去避暑山莊靜養一陣子吧。」
年輕的帝王寥寥幾句,將蘇丞相堵的啞口無言。
蕭昱謹非但沒有給蘇丞相顏面,還已經明確的威脅了他。
蘇丞相是個明白人,方才那一番忠言逆耳顯然根本打動不了蕭昱謹,而且蕭昱謹的意思是要將他踢出京中的政治中心。
蘇相立刻跪下,「老臣不敢居功!老臣願為江山社稷效犬馬之勞!」
蕭昱謹幽眸微眯,嗓音低沉,有股子來自幽谷的清冷,「既是如此,丞相可還有他事要奏?」
蘇丞相今日入宮,本就是衝著穆家兄妹而來,今日他還是太低估了蕭昱謹對穆溫煙的痴迷,險些觸了帝王逆鱗。
他即便想彈劾,也得再等一個合適的機會了。
「老臣無他奏!老臣告退!」
蘇丞相走出御書房,只覺面頰一陣滾燙,他這算是輸給了自己?還輸給了傻子皇后?
出宮的路上,蘇丞相恰好與穆長風狹路相逢。
穆長風雖出生權貴,但在西南守邊數年,加之天生性情粗狂,沒有文臣那些彎彎繞繞。
一看到蘇家的老匹夫,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恨不能當場單挑一頓。
「呦!原來是丞相大人?丞相臉色不太好看啊,是不是虧心事做多了,昨晚一夜驚夢?」穆長風在軍營待久了,嘴皮子功夫便是痞子也不及他,未及蘇丞相開口,又接著說,「啊!我知道了,一定是蘇相得知我入京,才會惶惶不可終日,生怕我查出了什麼?」
「你!你這個豎子!」蘇丞相好顏面,論年紀、身份、地位、立場,他都不能放任自己與穆長風在宮裡大吵起來。
忍!
一定要忍住!
鎮國公都不是他的對手,何況是他的一雙並不出色的兒女!
在蘇丞相看來,穆家兄妹二人,一個粗狂魯莽,另一個唯有容貌,根本成不了大器。
穆長風邁開大長腿,肩頭故意撞了一下蘇丞相,看見蘇丞相對他咬牙切齒,卻又不能對他如何的樣子,穆長風同體舒暢,道:「告訴丞相一個不好的訊息,我此番會在京城長住,皇上也已賜下了宅子,這以後我恐怕要隔三差五氣氣丞相,所以……丞相你一定要保重身子啊!」
蘇丞相不止彈劾過穆家一次兩次了,以穆長風的性子,若非是顧及妹妹,他真會抄起傢伙殺到丞相府去。
穆、蘇兩家早就撕破臉皮,無需假裝和睦。
丟下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穆長風擺擺手離開。
蘇丞相怔在原地,差點氣出了鬥雞眼,身邊隨從立刻攙扶,「丞相喜怒!穆家男子皆是莽夫,滿嘴胡噴,丞相千萬莫要與穆世子置氣!」
不遠處的穆長風唇角一勾。
莽夫?!
穆長風深知京城與西南不同,娘親也時常教他收斂脾氣,但憋久了遲早會憋出病。
尤其對方還是穆家的政敵。
與其被對方氣死,穆長風選擇先氣死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