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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煙沒回頭,伸出小手拉住了蕭九年的衣角,可兩人拐過迴廊時,蕭九年突然止了步,少年堅定如初,彷彿並未受到旁人影響,「你大可不必如此,日後還是換一個人教你練字吧。」
他對上小姑娘瀲灩的大眼,他一直不想承認的那句話,此刻卻吐口而出,「我不配。」
他不配。
不配這世間的美好。
少年要走,卻發現小姑娘抓著他的衣角不肯放開,他不敢用蠻力,生怕會傷了她,少年垂眸,發現小姑娘一瞬也不瞬的盯著自己,他又一次想要落荒而逃。
生怕自己灰暗見不得光的出生,會玷汙了小姑娘的美好。
煙煙眼眶微紅,彷彿能夠感同身受,她的小手緊緊抓住不放,她堅信,少年終有一日會出人頭地。
「寒山曾問拾得,『世間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厭我、騙我者如何處治乎?』,拾得大師是這樣回答的,『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九年哥哥,我不管旁人如何看你,可在我心目中,你就是蓋世英雄,你莫要因他人的小人之心而氣壞了身子,我……我不想看見你難過。」
小姑娘說著,眼眶已然紅了。
她自那次風寒醒來後,就對蕭九年有了超乎尋常的情愫,她還是個孩子,她什麼都不懂,她只知道自己要想盡一切辦法保護他。
她說過,她要罩著他。
少年怔住了,沉溺在小姑娘堅定的眼神中,與此同時,他也震驚了。他對小姑娘並不陌生,從她出生那日起,他就知道她的存在,還有隔壁院牆時常傳過來的啼哭與嬉笑聲,他沒想到小姑娘會對他說出這樣一番話。
「你……你別哭。」少年不會哄人,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哄她了,他一無所有,連份像樣的生辰禮都拿不出來。
庭院中,宋熙剛好過來,他剛才有意離開一會,就是為了借其他貴公子之手,提醒蕭九年要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要痴心妄想。
不過就是個不受待見的外室子,屆時給點好處,隨意打發了就是了。
但就在方才,宋熙親耳聽見妹妹的話,震驚於這小混帳如今竟然有這般覺悟,這番話文縐縐的,倒是頗有涵養。
而且,蕭九年也不像是油腔滑調的人。
難道是他看錯了?
宋熙沒有吱聲,對身邊的人也打了手勢,幾人隔著一堵月門,悄然窺聽。
這廂,蕭九年見小姑娘一直紅著眼眶,他不知怎的,內心煩躁,他本不是一個自負的人,但此刻面對著因為自己而哭的小姑娘,少年第一次許諾,「別哭。」
他從袖中掏出一塊洗的發白的帕子,雖然很舊,但乾淨整潔,還有淡淡的皂角氣味,「你想讓我考武狀元,我就一定考給你看。」
他雖然身子骨健朗,但習武的基礎差,齊王幾乎不關心這個兒子的存在,更別提給他提供資源了。
想要在三年後的武舉上奪魁,著實艱難。
煙煙很好哄,少年又生的這般俊朗,她喜歡聽他低低啞啞的嗓音,當即破涕為笑,「那就一言為定,屆時讓他們再也不敢小瞧了你!我臉上也能有光。」
她臉上有光……
這話太有歧義。
少年默了默,卻沒有反駁。
蕭九年沒有在宋府久留,也沒與煙煙提及一句被人為難之事,還算是個君子,宋熙對他稍有改觀。
煙煙很是聰慧,今日的一場鬧劇,她很快就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她也不是憋屈自己的主兒,氣沖沖的去見了宋熙。
宋熙生怕被外人看了笑話,就單獨見了小丫頭,「好煙兒,怎麼氣的像肺魚了?誰這樣大膽,敢欺負我家煙兒?煙兒告訴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