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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山花燦漫,小丫頭梳著兩隻花苞,頭上拴著紅艷艷的石榴石,淚眼朦朧的拉著他的手,委屈如翻江倒海般襲來,「蕭昱謹,我快要疼死了,你快幫我把守宮砂去掉。」
她不知守宮砂意味著什麼。
可是蕭昱謹卻知。
一慣沉穩冷靜的少年,目光忽然怔住。
小丫頭露出微腫的肥嘟嘟的胳膊給他看,那上面剛剛點上去不久的守宮砂紅艷可愛,如紅梅綴雪。
少年犯難了。
她卻一個勁的催促,「蕭昱謹,你快點!你到底行不行啊?」
少年蹙著眉,他知道穆溫煙聰明過人,可他不確定她是否知道去掉守宮砂又意味著什麼。
「別鬧了,你還小,以後……」
他話到嘴邊,又堪堪止住了,他這樣的人,當真不知是否還有以後,生與死不是他能夠決定的,縱使出身尊貴,他也有太多無可奈何。
少年猶豫之際,想要說出的承諾又咽了下去。
小丫頭急了,惡狠狠的甩開了少年的手,她開心時笑的像朵艷陽下的嬌花,可一旦生氣又兇的像只無情小獸,即便才一丁點大,卻叫人難以制服。
那日,她插著腰,決絕的說,「你不幫我,我就去找傅恆澤!」
少年追出兩步,步子卻如千金重,他的忍辱負重,不允許他做出任何離經叛道的事,起碼那時候還不行,他沒有將她拉回來,狠狠訓斥她不準胡鬧的資格。
穆溫煙真的去找了傅恆澤。
傅恆澤跟他不一樣,他是冠軍侯府的世子,家族煊赫,人也陽剛開朗,總能哄了穆溫煙開心。
蕭昱謹很想知道,傅恆澤到底是怎麼哄的,但這不重要了。
「皇上!你怎的不說話了?我這個到底是什麼?能去掉麼?」穆溫煙的童言童語,將蕭昱謹拉回神。
帝王臉上的情潮已盡數褪去,可瞬間又緩緩浮現,男人眸光微眯,彷彿是在審視獵物的豺狼,嗓音低沉道:「煙兒想去掉?」
穆溫煙瞧著那小紅痣甚是好看,她的肌膚極白,她兀自欣賞了一下,「它這樣好看,還是不去掉了,我要一直留著。」
蕭昱謹,「……」
帝王捏住穆溫煙手臂的指尖忽然一緊。
傻皇后吃痛,不明白蕭昱謹怎麼突然又成了暴君了,「你怎麼總喜歡弄疼我?」
她控訴,眼眶說濕就濕。
蕭昱謹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兩年前能強娶了穆溫煙,他就從未打算這輩子與她毫不相干。
她是他的。
曾經他只想要的一抹光,他搶來後,她卻變得黯淡無光。
而如今,她又像一個小太陽,只屬於他一個人的小太陽。
帝王一個翻身,將這可惡的妖精壓下,他了解穆溫煙的一切,沒有用強的。
蕭昱謹可不想聽見穆溫煙當場嚎啕大哭,他附在少女耳邊,故意追逐她的敏感,「煙兒方才快活麼?」
蕭昱謹長的好看,穆溫煙又是個以貌取人的,他那樣對待她時,她的確很喜歡。
她誠實的點頭,「嗯!」
蕭昱謹又說,「想不想更快活?」
穆溫煙她不傻啊!
上回在御書房的偏殿,真真是叫她吃了大苦頭,一想到被人活生生劈開的痛楚,穆溫煙的身子僵住了。
「我知道了,皇上你是故意在誘惑我!我才不上當!」
蕭昱謹,「……」
帝後二人談話不是很順利,他不可能強迫了她,否則不會等了兩年。
她是他看著長大的,是他那些昏暗日子唯一的歡快。
可她從來不知道。
李德海在外面恭候多時,帝後的衣裳